,拼命舞着瘦骨嶙峋的爪子想保护自己的“午饭”。可它显然不是野狗的对手,见到自己的威胁和抗议都没有效果,它知趣地叼着一块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跑了……
就在野狗盘踞在垃圾堆上幸福地享受这顿午饭时,从街那头一间旧货店里走出来一个人。浅青色棉袍说明这是个九品的微末官吏;只是看不到他的腰带上的银钉是单还是双,这就很难分辨他到底是个正九品还是个从九品。他低着头,佝偻着腰,似乎有满腹的心事,脚下也走得急,踩雪的木屐碰在积雪下的石板道上,发出喀喀哒哒的连绵声响,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地清晰。
“公度兄!”街边有人在叫喊。
可这个九品官就象没听见一样,脚步停都没有停。
“杨公!杨公度!”那人再喊道。
杨衡暗暗叹了口气,停下脚步,抬起头朝声音的来处望了一眼,仿佛才看见驿馆台阶上站的人一样,脸上既是惊讶又是恍然,挤出一抹笑容拱手说道:“是望公啊!”不知道是冻得还是其他原因,他的脸有点红,眼神也不由自主地躲闪着驿丞谭望探询的目光,干笑着赔话说,“望公,我这几日手头紧,欠您的钱,等节前年俸薪资发下来,我一定足数奉还……”
谭望大度地一摆手,笑着说:“几千钱算得了什么,难得公度还天天惦记着。我都说多少遍了,我又不急着用钱,你就先使着,什么时候手头宽泛了,再还我也不迟。”说着话他走下台阶,近前低声说道,“我刚才看见你进汪记旧货了一一怎,又去变卖东西?”
杨衡苦着脸干咽一口唾沫,没有否认。这不是什么光彩事情,他没脸皮去和别人说!
“咱老娘又病了?”
杨衡苦笑了一下。他的老娘亲有咳嗽心紧的**病,一年到头断不了的诊金汤药,这几天天气变化大,骤暖忽凉地,老人家经不得这点折腾,从昨天半夜起毛病就越发地严重了,整整地咳了半宿。今天天一亮他就顶着雪出门请大夫开了两副汤剂,可付了诊金就没了抓药的钱,无奈之下只好把妻子的一只粗银镯子卖了换钱……
谭望皱着眉头想了想,忽然伸手从怀兜里掏出个二两重的官银倮子,塞到杨衡手里,说:“这个你拿去先用着!”
杨衡被谭望的大方举动吓了一跳。他就像捏着个烫手的火炭一样,赶紧又把银倮子递回去,嘴里说:“望公,这可是万万不可之事!你也是拖家带口的人,家里也有十几口人指望着你的薪俸……”他和谭望只是泛泛之交,前回借钱也是被谭望遇上才不得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