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稀薄的浅云,半晌才嘘口长气,失笑说道:“我和高三哥……就是刘记的高掌柜,我们是同乡。”
张小愈发地恭敬,笑道:“这刚才秀姑娘和我说了,您也是咱们燕山屹县霍家出来的人。”
商成看了一眼明显有点走神的桑秀,笑了笑,也没辩解。
“……说实话,打我头一眼望见大人,就觉得大人不是寻常人,谁知道大人竟然,竟然……竟然就是位大人。前头我都还在犯疑惑,依大人的模样举止,身份肯定不能比高掌柜低,可煞是奇怪,我却偏偏怎么都想不起来大人的名号。按说,我在燕州城里多少也算是个消息灵通的人,怎么就会不知道咱们燕山几时又出了位大商家呢?亏得今天秀姑娘在我这里,不然我这迷糊还不知道会到什么时候……”
张小满嘴都是逢迎奉承的话,虽然说得不搭准调,商成倒也一样听得张着嘴呵呵直笑,把蒲扇摇得哗哗响,问张小说:“这是你开的茶水铺子吧?干得好好的,怎么想起来把城里的活计给辞了?”
张小替商成的碗里续上茶汤,又给桑秀的碗里也倒上,这才说道:“这茶水铺原本是我哥嫂在营务。我本来也没打算辞城里的活。……您知道,这几年咱们燕山的天旱是越来越狠,遭旱的地方也越来越靠南,在土里刨活路是越来越难了。我们家的土地本来就少,一直是佃着别人的地在做活;风调雨顺的年景,去了佃租缴了赋税,剩下的粮食把稀的干的凑合一年,多多少少总能撑下一年。可旱情下来就不成事了。所以去年收了秋我哥便和我商量,打算把土地也佃给别人,自己收点租钱,另外找别的事情做。这不是,他刚刚起了这份心思,刘记货栈就换了东家,高掌柜升了货栈的大掌柜,我就央告他替我哥留心一份活计……”
听了半天,商成还是没听明白,张小的哥去刘记当伙计,这事和张小辞店回家又有什么相干?
“我的家就在村里。我家里的带着我闺女住。”张小说道,“我哥还有三个娃娃,娘老子的腿脚也不好。既要管顾老人,又要照顾小的,还要守着这茶水铺子,靠他们两个女人实在是有点忙不过来。所以我和我哥一合计,就让他去货栈做事,我回来好把铺子和家里都顾起来。”
商成本来想说,你有口才又会来事应该你去货栈啊,可一看张小那瘦精精的身板,又把话收回来。他跟过商队,也做过驮夫,深知其中的种种困苦艰辛一一张小这身体吃不消那熬苦……他笑着说道:“那你哥在货栈里干得怎么样?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没有?有难处尽管说。我和高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