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宰相公廨的饭碗当然就要替宰相公廨考虑,一听商成的话就知道这是在给张朴下绊子。在感情上他肯定倾向于商成,但在公务上他就站在宰相公廨一边,所以他也不揭穿,只望着商成含笑不语。
“阴谋”不能得逞,商成也不恼怒。他本来就是说着玩的。要是常秀真这样做的话,他也肯定要加以阻止。他问常秀说:“你们工部临时还能抽调出多少活钱?”
常秀不明白商成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但他还是回答说:“这月能有二三十万缗吧。”他马上又强调了一句,“这钱我说了可不算!”
商成呵呵一笑,说:“没让你真把它拿出来。你把它翻一番,就对外面的人说,试烧玻璃的总投资是五十万缗。烧不成这些钱全都是打水漂,烧成了再重新与太史局商议股份的分配。看还有没有人愿意拿钱砸水里听个动静。”又对李穆说,“你们也这样对外面说。”
这回李穆点头常秀却在摇头。常秀非常为难地说:“这事不成啊子达。想在太史局那边买点股的有两个是御史,我这边敢说工部胡乱砸钱,那边御史台就要上书弹劾。他们可是‘听风驰书’的……”
左也不成右也不是,商成真是挠头了。他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办法化解这个麻缠事情,只能空泛地安慰他们说,宰相公廨应该不会看着他们两个衙门陷入窘境而不管不问。他觉得,张朴怎么都不可能放过这个可能的财政增长点一一但他没有把这个考虑告诉常秀他们。常秀他们也是一个劲地长嘘短叹,谁都拿不出个可使的法子。就这样几个人不停地喝茶叹气叹气喝茶,末了商成招待他们在家里吃了夜饭,然后才把客人们送走。
他才回到自己住的小庭院,霍士其就过来了。他今天去游览了杨柳大堤,又去看了“槐抱李”和甘露寺,回来时商成正陪客人们吃饭,就没过来打搅。
他问商成:“我刚才看见和常文实一起的人,恍惚就是盼儿的爹。”
“就是他。”商成说。
“他怎么来了?”
“说起来一言难尽……”商成叹了口气。
见商成没有要说的意思,霍士其也就不打问。他说:“杨公度也是时运不济啊……”
商成沉默了一下,笑着说:“我看常文实好象挺欣赏他,以后还是应该有机会施展拳脚。”
过了一会,霍士其又叹气说道:“盼儿是个苦命的闺女。”
商成不言语了。是啊,盼儿妹子的命确实苦。她在官上已经勾销户籍,再也不是上京平原府杨衡家的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