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种可能的变化。他一边斟酌着谷实的后手,一边随口反问了一句:“谁?哪个是礼部的?”
“就是刚才那个贺岁贺伯年。”
“哦,你是说他啊。”商成说。他手里拈着一枚黑子,轻轻地扣击着石桌面,有些拿不定主意是立刻动手“屠”了白子的这条小龙哩,还是再等几手来个更实惠的。“我和他就是认识而已。熟人还谈不上。”
“这人是个怎么样的心性,你清楚不?”谷实随手布下一子,又问道。
“我哪里有闲心去打听这些。”商成说。哈!谷实根本就没瞧出这十几枚白子的危机,居然换了个方向,想去吃商成的三枚黑子。这老头都没瞧明白,他那十几枚白子没了,黑子的围自然而然便解了。
谷实的脸色一下就垮下来,说:“那你就不该当着贺伯年的面,向前三口……索取什么钱帛!”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用“公然索贿”这个说法。
“为什么?”商成漫口问道。他到现在也没抬起头,只顾盯着棋盘。只消把手里这枚黑子一落,这十几枚白子就算是尽入彀中了。要是谷实不救这几枚子,这盘棋他便很难扳回局面了;他要是想把这十几枚子逃出去,那就只能输得更快更彻底!
“你都不想一想,贺伯年会替你保守秘密么?”谷实说。他的话音里已经带着些严厉,完全是一付恨铁不成钢的口气。“我看这人虽然言谈举止稍现轻浮,但也不算是失却端严庄肃,更兼心思机敏人情练达……”
谷实对贺岁的评价很高,这教商成有点惊讶。他抬起头,疑惑地插了一句:“这很好啊。我只是说没同老贺打过几回交道,又没说他这个人不地道……”
“他不地道都成;怕的就是他‘很好’!”谷实狠狠地瞪了商成一眼,“只怕他不会为了你守密。你向前三口索取钱帛的事,很快就会传到有心人的耳朵里!”
“哦,你说这个啊?”商成明白了。但这又有什么呢?找前三口索要贿赂的事,他本来没想着保密,更没想过让贺岁替他保密,所以什么有心人没心人的,压根就谈不上。再说,这还能隐瞒得了么?改天前三口真送给他几十斤金子,他肯定会到处替人家说话,大家自然能知道他是收了钱三口的钱了。
谷实被他胡诌的理由气得险些掀了棋盘。他呼哧呼哧地喘了几口气,压着心火说道:“别人主动送礼与你,和你主动索要贿赂,这是两码事!”他使劲地捏着一枚棋子啪啪啪地敲打着石桌,显然是气得不轻。“别人送礼,你收下,能帮扶的时候帮扶一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