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十个突竭茨的大帐兵呜呜哇哇叫着砍翻了一群上去堵缺口的兵士。城头上还有协助守城的人,但他们毕竟不是吃兵粮的,帮忙抬点石头朝城下扔根木头之类的事情还能做,象这样面对面一刀一枪地以命搏命就不成。大帐兵一上城头,他们就慌了,接连两拨士卒过去也没能把敌人赶下去,他们就乱了,不知道谁嚷嚷了一声城破了,半段城墙上当时就是一片哀号哭跄。我好歹是跟大将军有年头的人,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知道这种时候一乱就真的要糟糕,当场急红了眼,抢了把刀,上去就砍翻了一个带头逃命的里正,这才稍微稳住局势。又会合了二十多个卫军弟兄,拿我们送上来的热汤开道,拼了死命杀回去,死了一大半的人,总算把那群大帐兵都给剁了。我也砍了三个大帐兵,战斗间隙跑去摸战利品,结果一摸就摸出一块撒目金牌。”说着话,那人把腰间挂的一块金灿灿的牌子托在手上。
就听贺岁惊噫了一声,奇怪地问道:“真是撒目金牌?这玩意可是一大功啊,你怎么没把它缴上去?”
那人呵呵一笑,说:“我不在军职,缴了这玩意也升不了勋衔。前些年这东西值钱,一块牌子就能从朝廷手上换一亩勋田,真正是光耀门楣啊。可这两年我们燕山在战场上得到的撒目金牌太多,再缴出去就顶多发几贯铜钱,象我这样不在军职的,顶破天也就发点钱粮布帛再免几年的田税。我只有秀才的功名,现在是正八品,仕途上已经到了头,就是再缴十块撒目金牌也未必能更进一步;我又不稀罕钱,家里也没几亩地,免不免田税的对我来说也无所谓,想着缴了也没地方去领授一亩半亩的勋田,干脆就把它留下来。”
就听贺岁笑道:“你倒是豁达……”
谷实站在石阶上已经把堂房里的情形瞧了个清楚,商成并不在屋里,就转身又出来,想找门口的侍卫打听一下商成的去向。
他才走出院门就瞧见了商成。
“这几***,我眼睛很不舒服,刚才回屋去换了一块新药绵。”商成隔着眼罩揉眼睛对他说,“我过来时碰见小蝉了。我还以为你都进屋了,怎不进去呢?老贺和前三口他们都在。我已经和灶房里打过招呼,中午弄几个好菜,咱们喝一通。顺便给你介绍个能耐人……”
谷实知道,商成嘴里说的那个能耐人,肯定就是那个把突竭茨的撒目金牌当物件的燕山人。虽然这个人的口气很大,商成也比较推崇,但谷实并不觉得这人能有多大的本事。本事再大,还能大过贺岁?那一晚在含元殿上,天子口诏命其诵读奏疏,宰相点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