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走远,轻身从房顶落下,看着那早已化为焦土的沈府,轻叹一口气道:“沈员外一生积德行善,定有佛陀接引,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见天色不早,只得先将那沈墨鱼扛在肩头,又一跃而起,快步向白马寺赶去。
沈墨鱼再度醒来之时,鸡已然叫了三四声。揉着滚烫的太阳穴,徐徐睁开双眸,周围的布置既熟悉又陌生,盘腿坐在床榻之上,环顾四周,轻声说道:“我这是在哪......”眼神落在那墙上挂着的巨大的“禅”字,痴痴的发起呆来。
直到有人推门而进,他才回过神来。见一眉清目秀的小沙弥端着一只铜盆进门,那场景颇为眼熟。“施主该洗漱了。”
沈墨鱼见此一幕,恍然大悟,自言自语道:“原来我这是在白马寺......可昨晚明明是......”沈墨鱼咬紧牙关,仔细回想着昨夜的事,可一动脑子太阳穴便有如剑刺刀钻,疼痛难耐,紧闭双眼,满头大汗,最终只依稀记起四个面具人。
“小师父,麻烦请空玄禅师一见。”沈墨鱼见那正在拾掇杂事的小沙弥,忽然说道。既然在白马寺,那定是空玄禅师将他救回,昨晚之事他一定一清二楚。
可那小沙弥却后退两步,双手合十,躬身说道:“施主还是自便罢。昨夜方丈将施主救回,花了一夜精力才医治好施主的伤势,已然精疲力尽,正在休息,不便打扰。小僧告退了。”说罢,便推门扬长而去。
“为我疗伤......”沈墨鱼下意识的活动了一下右臂,果然疼痛全无,大喜道:“昨日练习那霜雪飞剑指之时,不知为何,右臂阵痛。只怕是损伤了经脉,不想今日痛感全无,定是老方丈替我治好了内伤。”
想到那武功,便急忙去摸藏在怀中的雪中遗卷,直到指尖触碰到那粗糙的书卷之时,才松一口气道:“还好,书还在。”翻身下床,正欲洗漱一番,可看着那铜盆中的清水,隐隐约约浮现出一片火海,仆人,丫鬟,老家人,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痛苦的扭曲着,消逝于熊熊烈焰之中。
正欲错开眼神,可又与水中的沈疏剑夫妇对视,那绝望无助的眼神似乎将他看穿,又似乎是在责怪他。沈墨鱼惊慌失措的跪在铜盆前,声泪俱下,痛哭流涕道:“爹——娘——”
忽然沈墨鱼抱着脑袋狠狠向那床榻边撞去,痛苦的哀嚎着,只觉似中箭一般,千百万根针一齐扎向他的头颅,头痛欲裂,额头虚汗直冒,青筋涌现,脑中这才回想起昨夜发生的一切:屠杀家丁的黑衣人,熊熊大火中的奸笑声,四大天王杀害沈疏剑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