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在邱黎外出的这段时间里,那蝶衣便假扮做她的模样在邱黎房中被软禁。却被前来侍候的下人戳破,黑白双卫自知走失了邱黎乃是大罪,便将那丫头蝶衣揪出,丢在这院中,用棍棒长鞭抽打,逼问邱黎的下落。
可蝶衣性烈,一直缄口不言。即便是被那雨点般的棍棒落下,打的个满身血污,皮开肉绽,遍体鳞伤,渗出的殷红的鲜血将衣衫浸透,再凝固。本该愈合的伤口再度被撕裂,又渗出新血,复将衣衫染红。蝶衣也未求饶一句,只是冷哼几声,对那黑白双卫怒目而视,直至最后昏死过去,不省人事。
叫府中下人围观,也是杀鸡儆猴,好让他们吸取教训,胆敢违抗邱天仇的命令,便是蝶衣这般下场。府中下人看在眼中,疼在心里,对蝶衣虽然同情,却无一人敢上前阻拦求情,生怕引火烧身。可即便那蝶衣已然是奄奄一息,黑白双卫仍不肯就此罢手。
隆冬时节,竟派人取来一桶冷水,浇在那蝶衣身上,将她泼醒,可怜那蝶衣浑身血水虽被冲去,可那伤痕却极为扎眼,手脚皆被冻得红紫,已然没了人形,黑白双卫又将她架起,挥起长棍便要落下,站在人墙外的邱黎再也看不下去,高声喝止道:“住手!”众下人闻声看去,见来人竟是失踪多时的邱黎,慌忙给她让开了路。
黑白双卫见了,也急忙下跪,一齐拜道:“参见小姐!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可邱黎却快步上前,扶住那蝶衣,可蝶衣却倒在她怀中,奋力睁开双眼,虽是视线模糊,却能依稀辨认出正是邱黎回来,惨白的嘴唇微张,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刚想抬起手腕,手臂却又无力的垂下。
蝶衣永远的闭上了双眼,再没睁开过。邱黎颤抖着将手指凑到她鼻尖,已然没了气息。悲愤交加,勃然大怒,便抱着那蝶衣的尸首,怒斥黑白双卫道:“黑白双卫,你们好大的胆子!你们不过是我邱家的家仆奴才,竟敢如此大胆,棍杀我的贴身丫鬟,真是死有余辜!”
黑白双卫相视一眼,慌忙拜伏道:“请小姐息怒,小姐赎罪。此非我等之愿,乃是奉了老爷的命令。小姐下落不明,只有这丫鬟在房中,老爷震怒,便叫我等严厉拷问,必要逼他说出小姐的行踪。”邱黎闻听是邱天仇的命令,气便消了大半,转化为怨气,对自己的怨气。
遂只得下令将蝶衣好生安葬,又问道:“我爹现在何处?我要见他。”黑白双卫遂答道:“老爷与邱管家正在内堂,小姐快去见罢,老爷不知小姐下落心急如焚,正要将烟州府翻个底朝天呢。”邱黎遂撇下他二人,快步向内堂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