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辜,你与他讲甚么江湖规矩,说甚么公平正义?倘若再留他在世上,便是留下一个祸患,总有一天,更多的人会因他而死,你今日不杀他,他日他便杀别人,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你说说,你这不是罪孽深重么?再者,今日你不出手,他二人两败俱伤,玉石俱焚,你若出手,那便只死穆引寒一人,一条性命总比两条性命好罢,你仔细想想,是否如此?”
明觉闻言陷入沉默,沉吟片刻,复又抬起头来,摇头说道:“白姑娘,恕小僧难以从命。小僧乃佛门中人,在小僧眼中,众生平等,休说那穆引寒施主是十恶不赦的罪人,又或是那剑书眉管事也曾杀人无数,再小僧看来,只要他们肯放下屠刀,回头便是归途,一样可以皈依佛门,重新做人,洗去从前的罪孽,并无差别。他人无法替他们决定自己的生死,故而今日小僧万万不能插手。”
“木讷和尚。”白星泪与沈墨鱼极为默契的同时说道。
见说不动明觉,两人便又将目光转向剑书眉与穆引寒。剑书眉已然逐渐招架不住,遍体鳞伤,可穆引寒的脸色也不甚好看,刀剑相碰,各退数步。剑书眉双腿一软,单膝跪倒在地,倚着斜插在一旁的软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雨水顺着垂下的发丝低落,体内内力大乱,再使不出八门连影剑。而穆引寒则是拄着大刀,颤颤巍巍的直起了身子,却一阵咳嗽,急忙用手抹去嘴角血迹,大笑着望着狼狈不堪的剑书眉。
剑书眉终于认输,艰难的抬起头来,虚弱地说道:“你赢了......杀了我罢......”穆引寒却尖声大笑,摇头说道:“混小子,老夫可没这么容易就放过你,老夫从不赌博,唯一一次豪赌,将一生都押在了你的身上,可你却背叛了老夫......我不会让你死的这么轻巧......”剑书眉已是奄奄一息,命不久矣,对生死更是早已置之度外,更确切的说,此次决战,他根本没打算全身而退,故而微微一笑,说道:“你又有甚么把戏?”
“老夫要你死在你的幻想之中......”穆引寒诡秘一笑,话音刚落,一人裹挟着衣衫不整,云髻散乱的卫怀纯与被点住穴道的裴镜年翻了个跟斗,从天而降,落在穆引寒身旁,此人正是一直没有现身的百里山。此人能将二人擒住,且来去自如,足见其武功远胜其弟。“裴姑娘!”沈墨鱼三人见状,惊诧地喊出声来。怎奈裴镜年纹丝不动,只得以眼神示意众人,按兵不动。
“怀纯......”已然不抱希望的剑书眉见到被挟持的憔悴的卫怀纯,瞪圆了双眼,一时间急火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