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颇为为难,但又不敢违背,便寻来一条绳索,按岑昏所说,将他紧紧缚住,片刻后,便有大队弟子迎至门前,一齐叩拜道:“参见岑天王,恭迎天王归来!”岑昏却一言不发,面色凝重,在众弟子的簇拥之下,缓步向楼顶而去。
来到金莲绕凤楼顶,熟悉而陌生的屏风交叠于眼前,众弟子未得宣唤,不敢上前,只送到门前,又不敢离去,只是在门后探头探脑,目送着那岑昏走入房中。眼前便是珠帘,珠帘后,便是那偌大的画卷,绘制着当年金羽辟邪宫的景象,画幅之下,便是那金玄女常坐的香榻。
铃铃声响,异香萦绕,岑昏跪在珠帘前,双手被绳索缚在身后,垂着头,瞥见那珠帘一角,雪白的玉足踏着绣着奇艺花样的毯子出现,只闪过一刹,便又被鲜红艳丽的裙裾遮住,岑昏不敢抬头,那不怒自威的气势就悬在头顶,压迫着他,甚至不敢喘气。
金玄女依旧身着红锦绣袍,以红纱半脸金面具遮面,头戴赤金凤冠,华贵庸丽,盘腿坐于香榻之上,只将袍袖一挥,“嘭”的一声响后,屋门便应声关闭,惊吓了那门后窥探的一众弟子。金玄女冰冷的声音响起:“若下次再敢如此,便剜去双眼,割下口鼻!”众弟子闻言惊出一身冷汗,霎时间做鸟兽四散。
岑昏依旧跪在珠帘前垂着头,不敢抬头,他全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般,到头来还是难以战胜自己的内心,默默咽了口唾沫,金玄女的声音若万载寒冰,回荡在耳畔:“天王为何如此狼狈模样?是那群弟子不长眼,还是天王有意效仿廉颇之负荆请罪?”
“属下......属下自知有罪,故而,故而用绳索自缚,前来请主上降罪。”岑昏断续说道,身形微微晃动。金玄女面不改色,依旧平静如常,毫无波澜,语气也无多少变化,徐徐说道:“哦?天王乃我金莲绕凤楼的股肱之臣,擎天之柱,何罪之有?”
岑昏胆战心惊,面容扭曲,汗不敢出,屏气凝神,双眼瞪圆,停顿片刻,便如实说道:“属下有罪......”
“且说与我听。”金玄女催问道。
“主上罪属下,赐一死,属下本该认命。不想天可怜见,大难不死,侥幸留下一条性命,属下为了活命,违背了主上之命,流窜于江湖,无处可去,无家可归,走投无路,今日特来请罪。”岑昏脑中一片混乱,有些语无伦次。谁料那金玄女闻言轻笑:“如此说来,岑天王乃是走投无路,才回转归来。”
岑昏闻言大惊,魂飞魄散,急忙叩首道:“并非如此,并非如此!属下一时失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