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四人进府衙,走长廊,兜转好一阵,四人方知府衙内四通八达,约莫走了一刻钟,才来到内堂。将门打开,却见那单徵并未着官府,而是身穿粗布常服站在内堂正中,头顶上悬着一块气势磅礴的铜纹烫金蓝底匾额,写的正是“浩然正气”四个大字,乃是单徵自家的墨宝,落款处还盖着单徵的私印。
“大人,沈公子四位,已经请来了。”方定立于门前,颔首恭敬说道。单徵并不转身,仍背对着众人徐徐说道:“好,老方,你暂且退下,且容本府与四位少侠详谈一番,记住,切莫不可叫人靠近内堂。你可明白?”
方定躬身拜道:“是,老朽明白。”说罢又转身对沈墨鱼四人道,“四位,请。”
四人行礼拜别了方定,便走入内堂,身后大门随即关闭。且看屋中早已摆下五盏香茶,只为恭候四人。“好字。”裴镜年一眼便望见了那写着浩然正气的匾额,不禁脱口而出的赞叹道。
单徵这才转过身来,笑眯眯地说道:“裴姑娘过奖了。官场多凶恶,无人能躲闪。伴君如伴虎,谁能逃得脱?在承天府时,树敌太多,坐都坐不安稳。有时说错一个字,都是灭顶之灾。某早有隐退之意,只是身不由己。那群蠢笨奸诈之人,以为是害了某,殊不知某自到了这燕平府,好生清闲快活,真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就连这搁置许久的书法都能拾起来练练,胡乱写写,叫诸位见笑了。”
单徵微笑着招待四人入座:“四位少侠快快请坐,此茶尚温。若是再晚来片刻,这茶水就要换了。”可四人你看看你,我看看我,谁也不敢入座,裴镜年又躬身拜道:“大人,你乃是前辈,又是朝廷命官,我等晚辈,岂敢入座。”
“哈哈哈,此处不比公堂,某亦不以府尹自居,你们又有何不敢?你等乃是江湖中人,早听闻江湖人行事潇洒,从不拖泥带水,且不拘泥于繁文缛节。今日早上这白姑娘还在公堂之上大骂某迂腐,某尚且不在意,为何此时,你们反倒自己扭捏起来了。”单徵闻言大笑道,“某并非甚么食古不化的老顽固,如今在这内堂,我是主,你们是客。若你们不坐,岂不是某待客不周,莫非要某站着陪你们谈话么?”
闻听此言,众人才知,那敢在朝堂之上面责当今圣上的朝廷命官,竟然如此随和,若是再退却,倒真是他四人不识抬举了。待四人坐定,单徵也坐下身来。却见那白星泪又起身快步来到堂中,面对单徵单膝下跪,拱手拜道:“晚辈今日一时意气用事,大闹公堂,坏了规矩,冲撞了大人,还望大人降罪!”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