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紧蹙,心神不宁,急忙对身旁的王戏才说道:“才哥,你可还记得喜来客栈的胡掌柜曾说这燕平府城外只有一户如此富贵的人家?”王戏才摸着下巴昂着脑袋沉思一阵,才恍然大悟道:“莫不是那与常达关系颇深,单徵大人夫人的娘家,蔡家?!”
“正是蔡家!”韩霜眉肯定道。
“完了,完了,完了......”王戏才惊慌失措,面如土色,整个身子瘫软在坐垫上,目光涣散,两腿打颤,先前的兴致顷刻间荡然无存,一直在重复着“完了”二字,“因你我之故,致使那常达遭受重罚,这梁子如此之深。而今蔡家又请你我二人入府,只怕凶多吉少。这哪里是要请我们表演,分明是要拿我们开刀呀!”
“才哥,莫要慌张。自乱阵脚。”韩霜眉冷静的安慰他道。
可如今王戏才方寸大乱,哪里还能冷静下来,慌乱之间竟一把抓住韩霜眉的手腕说道:“贤弟,今危难之际,不如你我跳车遁走,或有活路!”可韩霜眉却推辞说道:“才哥你身负木偶,我怀抱胡琴,筋骨不健,手脚无力,如何能敌得过那护院武师,趁夜遁走?”
王戏才脑中早已是一片混乱,不假思索的回答道:“亡命之时,哪里还顾得上这些身外之物,不如将杂乱之物权且丢下,以迷惑他人之眼,你我好趁乱遁走,待日后再做长久之计。”
韩霜眉闻听此言,噌的站起身来,剑眉倒立,毅然决然的说道:“何乃身外之物?金银也。尔之木偶,吾之胡琴,皆是赖以为生,相伴终老之物,早已融入血脉,堪比性命,岂能丢弃?大丈夫有死而已,岂能狼狈弃逃,不顾名节?”
此乃二人第一次出现如此大的分歧,韩霜眉素来顺从王戏才,可如今却怒而叱之,实是恨铁不成钢也。王戏才也被韩霜眉的坚毅所震撼,一屁股坐在其脚畔,虽有撇下韩霜眉遁逃之心,但左思右想,斟酌之下,还是甚为不妥,故而不肯为之。
两人各怀心事,不再言语。耳畔听着那车轮声阵阵,宛如战鼓般在王戏才心上锤打,令其胆战心惊,七上八下。小心翼翼的将车帘挑起,探出脑袋张望,本想着看看走到何处,是否有遁逃之机会,却不想被那五大三粗的车夫瞪了一眼,急忙缩回脑袋,长叹一口气。心中越想越是委屈,悔恨自己不该为了一时贪念,即将丢了性命,竟忽然捶胸顿足,嚎啕大哭起来,更仰天喊道:“吾命休矣——为之奈何?”
行不多事,马车终于停下,那赶车的马夫与骑马从行的护院管事一齐落地,上前将车帘挑起,恭恭敬敬的弓着身子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