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对府衙中的衙役差官颇为照顾,恩惠不少,故而府内差役对其都十分敬重爱戴,并未没有为难与他。金铎身着囚服,带着枷锁镣铐,坐在墙角,似乎是在面壁思过。狱卒正在休息,见单徵来此,急忙起身行礼,待单徵讲明来意后,狱卒欲为其打开牢门,却被单徵阻止:“不必了,就这样好了。”
狱卒无奈,只得遵命,又小声对单徵说道:“大人,金大哥一夜不吃不喝,水米不进,这再熬几个几天,哪怕是铁打的身子也遭不住啊。”单徵强压着心中怒火,徐徐问道:“为何不吃不喝?”狱卒回答的声音越来越小:“金大哥说,他有愧于大人。”谁知单徵闻言勃然大怒,双目含泪,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他那是对不起他自己!你且退下,本府要与他单独谈话。”
“是。”狱卒临行前看了一眼落魄沧桑的金铎,轻叹一口气,便离开此处。而金铎虽知单徵来此,却纹丝不动,依旧面对墙壁坐着。单徵见状,叹口气说道:“金铎,过来说话。”金铎的身形微微晃动,终究不敢抗命,竟将发髻拆开,披头散发,遮住面貌,起身来到单徵面前跪下,叩拜道:“罪人金铎,叩见大人。”
单徵垂眼看他,见他如此狼狈,故而问道:“为何一夜之间,如此狼狈不堪!”金铎长跪不起,依旧叩拜道:“罪人无有脸面再见大人。”单徵闻言,背在身后的双手掐在一起,手指深深的陷入皮肉之中,几乎要渗出血来,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还知道没脸见本府!升堂在即,本府且先来问你,究竟是谁,指示你去蔡府行凶杀人!?”
金铎答曰:“无人指示,皆是罪人一厢情愿。”单徵知他固执,却不鲁莽,又俯下身子逼问道:“你知不知道这是多重的罪?!你以为本府能为你开脱,你以为本府不会治你的罪么?!”金铎抬起头来,疲倦的面容映入彼此的眼眸之中,金铎颤声说道:“金铎素知大人秉公执法,绝不徇私,罪人只求一死。”
“本府素来知你秉性,你绝非如此鲁莽妄为之人,你如实说,究竟有没有人挑拨指使?”单徵固执地问道。可金铎的回答一如既往。单徵闻言怒发冲冠,大喝一声,一拳打在那大牢的铁杆之上,刺破了手皮肤血流不止,足见其怒气之盛。老泪纵横,金铎用那血手指着金铎骂道:“汝这匹夫!亏你跟了本府多年,还是改不了江湖人的毛病,逞英雄至如此境地。如今你将身死,你可后悔么?”
金铎毫不犹豫的摇头回答道:“罪人无悔。也甘愿认罪。若要金铎说这世间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杀了蔡氏与常达二人,弄巧成拙,害了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