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妖艳的桃花眼经由汗液湿润,变得靡丽生辉,黏腻的发丝掉落下来,添了股娇弱的邪气。
她心神略微恍惚。
这样的体会是从未有过的。
卫满不像他那么露骨和放肆,为她所创造的总是温柔的旖旎。
有时候,谷欠念就如同深渊里孤独的花朵,一经独特的浇灌,就会暗自在灰尘里绽放。
“起来。”她躺了一会儿,见外面暮色敲窗,推搡他起身:“还要赶路呢。”
陈凌也轻笑着在她月匈前啄了口,捡起角落里的衣服,施施然穿戴好。
江半却无意中瞄到他后腰处的刺青图案。
似乎是个女孩的背影。
无端想起谢允手肘处大面积的花纹,调侃问:“纹身是谢允?”
他一顿,急忙拉下衬衫遮掩,清了清嗓子,这才转脸笑靥如花:“吃醋了?”
江半笑了笑,没搭腔。
问这个问题,本身就是多余的僭越。
“我来开车吧。”如此曼妙的黄昏,江半难得有飞驰的冲动;驾照是前几年考的,虽然自己没有车,但重新操作起来也得心应手。
打开车载的曲库,发现都是老鹰和滚石这样旧时代的poprock,现今流行的歌谣一首也不见,挑眉问:“你一个小屁孩,听的歌还蛮老的嘛。”
陈凌也傲娇道:“oldschool.”
确实,从他喜欢穿古着就知道了;不过说实话,他品味是真挺好的,也挺独特的。
“还是听听死亡重金属吧,加州旅馆太乡村了。”
江半连了自己手机的蓝牙,点了收藏的枪炮与玫瑰,情绪被敲击金属带动的高昂了许多,摇头晃脑跟着愉快哼唱。
天边色彩逐渐被涌上来的墨黑包围,远处的地平线余留一点而耀眼的金光。
她自顾自唱了一阵,好一会儿才发现附和的嗓音,声调和英语发音字字都不差。
江半侧眸循声而去,陈凌也双腿架在挡风玻璃前,悠然自得地哼着曲儿,太子爷般慵懒潇洒。
因为开启了车顶,晚风呼呼灌入,散乱了他浓密的发稠,白皙如玉的肤色晕染了蜜橘般的绯色,耳钉的一点光还有些刺眼。
此刻的陈凌也好像又不同于任何时候,少年的朝气蓬勃,流光溢彩的眼里皆是纯粹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