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今晚好像就是他的毕业晚会了。
用鞭长莫及来形容当下最合适不过了。
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就算她有许多躁动的心思,都拧不过轨迹的发展,既然如此,顺其自然便是最好的应对。
和她说了会儿话,秦兰便疲乏地很,打发了人又安然歇息了。
因为她身体的原因,去淮城的计划须得延迟几天,等她完全能够经得起路途颠簸后,再提上进程。
江半向医生询问了些关于她病情的具体情形,作好了转院和照料她的准备;如今虽然没有中风的征兆,但预防一下也是好的。
舟宁是个小城,典型的江南水乡。
小桥流水乌篷船、渔人菜农洗衣妇,山娇水湄,灵气盈结;粉黛描绘的温婉与迷蒙笼在城中,宛若天衣,所行所见,皆是恍如无骨的柔与妙。
沿着青石板铺就而成的羊肠小道,拐个弯,经由岁月洗礼却仍旧坚硬顽固的小拱桥便映入眼帘,岸边是婀娜的垂柳丝,墨绿如烟,尾梢轻浮地逗弄湖面,涟漪荡漾,粼粼一方春水。
如此好山好水好人间,焦躁与烦闷都拂去不少。
江半眯着眼享受故城的诗情画意,不经意瞥见前方石凳处坐着歇脚的身影,眸光汇聚,面上一喜。
“你怎么会在这?”
贺尧秉了把蒲扇,悠然自得地摇晃着,石桌上还有壶米酒,淡淡酝酿了丝缕清香。
见到她,也是惊讶不已:“过来看块地。你呢?”
“我妈生病了。”
“不要紧吧?”
江半耸耸肩:“老人家嘛,上了年纪多多少少有点小毛病。”
“那倒是。”贺尧不想停留在如此伤感的话题里,长叹道:“舟宁真是个好地方,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堪比仙国的风景。”
“那可不?你要是早几年来,说是世外桃源都不为过。”
贺尧唤了酒铺的小生,多拿了壶酒盏,倒了杯递给她:“你一定会喜欢的。”
江半抿了口,唇齿留香,回味无穷,舌蕾细胞都在叫嚣,都忍不住赞叹粗口了。
“你和姓陈的到底怎么回事啊?”
上次进派出所的闹剧,她后来虽然在微信上跟他笼统解释过,但话语颠三倒四,重点都没搞清楚,也难为他好奇了。
“我也说不通,反正乱七八糟的,头疼。”
“看他样子不像是什么好人,我觉得你还是离他远点安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