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了车钥匙,大步流星地出门。
手机摔坏了不能用,意味着没法导航去舟宁。这个点商铺陆陆续续都关门了,他驱车在电子城附近转了好几圈,才在街边找到一个独立的小摊,重新买了部手机,导航开启,一路飞驰赶往舟宁。
已是半夜,夏天昼长夜短,不出意外的话抵达舟宁也得清晨七八点了。
期间他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是未接,微信一连串的轰炸宛若石沉大海,丁点儿回应也没有。
他拼命克制住自己不要往坏的方面想。
或许他们只是普通朋友,只是吃顿普通的家常便饭,而她也只是睡着了,身边并没有躺着任何人。
可要做到六根清净何其难?
他只要一想到可能性的另一面——她被别的男人染指。他就恨不得插上翅膀冲过去棒打鸳鸯,就恨不得将她ya着狠狠蹂躏,直到她再也不敢爬别人的chuang为止。
其实她有一点说错了,他并不是天生的控制狂,他的无理取闹和占有欲都仅仅是对她而已。
12岁那年,他第一次遇见她,在昏暗的楼梯拐角,她给了他一颗糖,柔柔地叫他小孩。
他后知后觉的是,她给他的不是糖,是抚平伤痛的灵丹,是治愈顽疾的妙药。
她老是小孩小孩地叫他,有时候为了哄他,再多加个乖字,乖小孩。
从她嘴里说出来,先是唇瓣缓缓往两侧绽放,而后口腔轻轻张开,滑腻的舌微卷,抵着上颚,带点北方人的儿化音,扬长了尾调,温柔与明媚都尽数施展于那清澈的声中——乖小孩。
一开始他心底里还不大乐意,毕竟她也就大自己5岁,叫他小孩实在有点作威作福。
可她每次叫的时候,眼角眉梢都携带着千万种芳菲,唇瓣的一翕一合都像是无形的蛊惑,每每令他感觉心脏似乎都骤停了几秒。
于是他恋上了这种迷蒙的感觉,也恋上了那颗西瓜糖的甜蜜。
放学后,有时候接送的车晚点,她就会带自己去校门口的小卖部,买上一袋,顺走三袋。
起先他还很震惊,见她趁着人多老板没留意,偷偷往他兜里塞糖,呆呆地都不知作何反应。
她动作相当熟稔,如果她穿了宽松的校服,能顺势把糖往袖管里塞,就不太用得着他,顶多借着他胖胖的身躯挡一挡周围的视线。
最后结账,他紧张地不行,她却坦然自若,笑容甜美又乖巧,她不叫小卖部的老板叫老板,她只叫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