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问心湖悠然徐行,从下午开始,苏州城忽然一改白天的萧败,变得热闹起来。
舒长夜望着苏州河,远处桅帆重重,或是华丽画舫,或是一叶扁舟。
没过多久,那些船具是驶进了问心湖。
船上的人,或是富贵商贾,或是俊俏公子,美艳佳人。当然,也还有许多不加修理边幅的江湖侠客。
“公子可要乘船?眼下春光温暄风也柔,春樱灿如雪,乘船一览苏河风光最好不过。”
舒长夜走下一座桥,耳边传来一道略显稚嫩的声音。抬眼一瞧,左侧不到二十步远的地方,停靠着一艘乌篷船。
船的边上站立着一个男孩,估摸十一二岁,身上是缝缝补补的粗布麻衣,两眼期冀望着舒长夜。
但那一双眼中却是少了些灵动,小小年纪就被生活的重担,磨平了这个年纪该有的棱角。
舒长夜中午从李博瀚那里已经知晓一些苏州的变化,看了一眼男童,心中已是有了些大概。
“方才看公子似有些烦心事,要阿富说,公子乘船游览一番,看了苏州春景,听一听这苏州城的诸多浪漫传奇故事,定会一去烦忧。
公子莫不是觉得阿富年小,心中没什么点墨,说起书来比不上那些巧言说书先生,这才迟疑要不要坐船么……”
“船钱如何计?”舒长夜瞧着极力自荐着自己的男童。
“公子当真要坐船?”阿富反应慢了半拍,也在这时,他的眼中才有了一丝光彩,“不贵不贵,环游一圈才一两银子。”
只不过,这一丝的光彩转瞬就暗淡了下去。
舒长夜注意到,阿富的眼角余光看了看十步外的那棵留下的男子。
那男子嘴里叼着一节柳枝,看了一眼舒长夜,又移目看着阿富,“环游一圈一两太少了,死阿富你会算账么,要十两。”
“是是是,刘哥。”阿富声音怯弱应着。
“你是何人,阿富与你是什么关系,这船是你的还是阿富的,付钱后是你摇船还是阿富摇船?”舒长夜看向柳树下,抛下一连串的问题。
“你这人好生奇怪,这船要坐便坐,不坐赶紧一边去,别来妨碍我们的生意?”柳树下的男子有些不耐烦道。
“十两太贵,这以前环游一圈最高不超过五两。”舒长夜见男子有心回避问题,干脆与阿富还起价来。
“什么五两,不行,一口价十两。”刘姓男子说道。
“苏州游船的价格一直都是五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