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欢欢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溢出来,她下意识想抬起手擦,可是手腕的镣铐重的她根本举不起来。
李昭从袖中掏出一方干净的月白帕子递给一旁的廖和,淡淡吩咐一声。
廖和拿了帕子给她把脸擦干净,然后把帕子塞到她手里,有些怜悯道,“小娘子莫怕,我们大人会给你申冤的,你只管相信他。”
帕子上染了香,她从来没有闻过这么好闻的香气,有点像木香,清清凌凌。
晏欢欢呜咽着点头,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孙向文安排了两顶软轿,他坐一顶,李昭坐一顶,棠墨白与廖和骑马,几个值班衙役开道,身后是主簿,仵作,书吏等人。
晏欢欢被衙役扣着,带着沉重的脚铐手铐走在最末。
李昭掀开轿帘回头朝最末尾望见,抬手吩咐停轿,孙向文不知发生何事,忙不迭下轿来询问,“殿下可是有什么吩咐?”
春日微冷的清风扬进掀起的轿帘,李昭被激的轻轻咳嗽,“去找一辆轿子给那个小娘子,她既无罪,虽未当庭宣判,亦不可如此抛头露面,不能不为她的名节考虑。”
孙向文一愣,心中暗叹,忙道自己思虑欠周,又让人去抬了一辆轿子过来,让晏欢欢坐进去,一行人方才起步,浩浩荡荡的往王宅走去。
王宅在热闹繁华的城北街,宅邸宽大巍峨,四面粉墙上尚有修葺过的痕迹,门环上的铜饰漆的发亮。
衙役敲门,门很快打开了,众人被王家人引进去,穿过花畦假山,过几拢房舍走廊,曲曲折折,走到了当日的新房院中。
“这是家父亲自给自己督造的小院,原想用做安享晚年之用,没想到…这个毒妇…”
王家大老爷声泪俱下,看见李昭背后的晏欢欢,恨不能手撕了她,李昭忙伸手虚掩了一下。
“县令大人,你是民之父母,理应为民申冤,你不但不除此害,给我家交代,还大摇大摆把这祸害带到我家登堂入室,你这样助纣为虐,怎么做一县父母官?”
王大老爷口口声声指责,孙向文被问的有些不悦,只捋着胡髯敷衍,“此案本县自有主张…”
“人命重案,岂可听一面之词,设若她是个冤枉该当如何,孙县令是父母官,既要为你父申冤,亦要为他人申冤,绝不会让无辜之人蒙受冤屈。”
李昭背着手,身形清瘦颀长,声音亦不大,轻轻淡淡的,却有不容忽视的威压震慑。
王大老爷被他说的一时语塞,他旁边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