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衣的车楚新被牢牢捆在座位上。陆锦画进去的时候,只看到他一双憔悴的眼睛。眼神相汇,他的眼神骤然凶狠,手上青筋暴起,绳子勒紧木头发出令人不适的咯吱声,仿佛摇摇欲坠,随时可能断裂。天天
车楚新身后的两个士兵立刻按住他的肩膀,把他拽回原位。
“你个臭娘们儿!呸!老子英明一世,竟栽在你这臭女人手上!”
温长宁略有些担心,偷偷看陆锦画,见她面色如常,才放心收回目光。
正要说话,听到陆锦画声音轻轻:“若平素不做亏心事,又何来栽不栽一说?都说车大将是个武夫,不善言辞,一身武术却是上乘。如今看来却不然。车大将伶牙俐齿,三言两语便能颠倒是非黑白,想来凭你这张嘴,挣脱眼下的困境也不是难事了?”
车楚新眼睛大瞪:“你个娘们儿懂个甚!亏心事?要叫老子说,你们这些杂碎干的才是亏心事!自皇上亲政,天下太平,仓满粮足,是你们偏不让百姓安生,处处折腾,妄想颠覆皇权!”
“可笑,皇权本就不是他秦燮的,又何来颠覆一说!”陆锦画蔑笑连连,“最初太子是谁,车大将一把年纪,不可能不知道吧!”
“哼!”
“秦湛死后,先帝封秦翊为太子。秦燮身为长子,先帝两次选择都不是他,他在先帝心中根本就不是当帝王的最佳人选!”
“秦翊就是最佳人选了?先帝立他为太子不假,后他德行不端,其母更是荒唐,被废乃咎由自取!皇上虽不被先帝喜爱。但也是顺承继位,如今四海升平,要不是你们这些宵小放肆,哪里会跟北域十部打起来!老子和身后那万万兄弟,都他妈快被你们坑死了!”
陆锦画嗤笑:“所以你认为,这次的祸事是由我们挑起?”
“不然?”
陆锦画气笑了,小腹隐隐作痛,她伸手轻轻揉了揉。
“表哥,你没给你的部下说明白?”
温长宁叹息:“我说得再明白又能如何?有些人只选择听自己信的,信自己想的。”
“呵呵,温守城,你这话可太不厚道了。你这人也是,太不厚道!领着皇粮,还反去替其他不清不楚的人办事?实话告诉你。老子早就把这边的消息全部传回去了,你们温侯府,就等着被全家抄斩吧!”
陆锦画震愕。
“表哥?!外公他——”
“没事,放心,”温长宁低声,“祖父早就知道秦燮靠不住,他自有脱身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