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那么多,只挑些喜欢常看,或者能收藏的,连同写的剧本,紫砂壶、一些好看摆件,胭脂水粉都一并装走,零零碎碎把竹箱子填了个满当当。
挽月将箱子立起来,又把睡觉的铺盖卷从床铺上整理好,放在了竹箱子上边,她来回推了推箱子,好在四个轮子十分灵活,虽然沉,但是能推动。便转身又去面条柜,将细软首饰一并包好系在了腰间。一转眼果盘中各式水果让她恍惚,似乎生活还和从前一样,可现在的她,没有工作,没有朋友,就连爱人也失去了,这往后就是自力更生的日子,再也不能像个富家小姐一样拜金,毕竟她也不是。
想着在身上又套了件长袖,巧妙地将腰间细软藏好,转身将蜡烛捆扎好,鞋子们用布包包裹好,背在身上,她狼吞虎咽吃掉了好些水果,眼角流出泪来,想她闻挽月英明一世,如今却落得这样惨,真不知是谁何为,她不甘心可无能为力。
少时,房门被推开。
班主侄子连忙将箱子搬出来,挽月点点头:“有劳师哥了。”
“都是应当应分的。”班主侄子也有些不舍,递了几个饼子和一壶水给她,“我从厨房拿的,想必你今日也没吃饭……”
“恩。”挽月低下头,生怕泪水再溢出来。
走到后门口时,一个人影在树后隐约晃动,二人霎时紧张,哪知那边低声唤了句:“别怕,我是常珊。”
“哦,是来送我的吗?”闻挽月快步近前,悄声朝树后问,那边嗯了一声,蹲下身子,快速离去了。
常珊一直是个默默无闻的舞姬,在戏院伴了三年舞,前些日子才终于得到了给哑女当替身的角色。那也是闻挽月写的戏,两个人才真正共事了三四回,平常说话的机会也不多,没想到在众人轻贱时,她却不顾危险前来相送,这份情谊不但让师哥称赞,也是被闻挽月记在心里。
他们路过树下,挽月捡起一个包裹,是常珊留下的,她又不争气的抹了一把泪,不知是委屈还是感动。
“多谢师哥了,就送到这里吧,还请师哥不要把常珊的事说出去,我怕她在这戏院不好过。”
“你放心,师哥敬重有情有义的人。”
挽月点点头,独自拉着行李远去。
她站在钟楼下的街口,朝条条岔路望去。她原是从东边,京城有名的富庶街区而来,自然不能回去。而西边是京城官府贵地,没身份也住不起。北边是殷殷学堂,多的全是书香门第。只有南边鱼龙混杂,混乱市井,那一夜十两的沉凉塘画舫她住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