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挽月抱着两副画作在灯福街闲逛,这里是专门卖文房四宝的地方,旁边还有一条栅栏街,也是卖这些个文艺玩意儿的,只不过那里挽月平日去得多,如今落魄了不敢往那边走。
昇平斋的老板百无聊赖倚靠在门上,见挽月一副金贵模样,怕是哪家小姐,忽悠忽悠能狠狠宰上一笔,想着便招呼:“哎呦呵喂!贵人是来看画吗?您里边请!”
挽月抬头,见那老板满脸堆褶,便进去了,她大致逛了一圈,丝毫没听见老板跟在身后说什么,思量许久将两幅画放在柜台上摊开。
“烦劳老板给掌掌眼,这两幅唐朝画作如何?”
老板一听心中沉下来,感情是个来卖画的,本想好言回绝了,再一低头,画卷展开,好家伙!竟是文物!唐朝展子虔的《授经图》,虽然不如名贵大作,但这分量也够重了,若是能低价收来,在他这昇平斋转手就是个好价钱。
“好画,姑娘可出个价格。”
闻挽月一听有戏,连忙眯起小眼介绍:“您可知,这是隋朝帐内都督展子虔的名作《授经图》,他非常擅长画这类人物鞍马,是继承了魏晋南北朝优秀传统的画法上,又突破画风创立新意,算得上是一位继往开来的大师了!唐朝张彦远有一句话;细密精致而臻丽,评价的就是这幅。若要是出个价钱,就按照五年前的价格也得这个数。”
挽月说着用手比了个三和零,老板故意皱了皱眉头:“小姐,您这是三十两白银,还是三十两黄金?”
“老板您别揣着明白装糊涂,金条咱还够不上,若只白银三十两,不是轻贱了展子虔嘛,我也不跟您来虚的,三百两,是我五年前从友人那里掀桌子讲的价格,若不是家中出事,万万不会拿出来的,这画若再放五年也不是今日价格。”
“姑娘这画全凭您一己之言,若真有合作的缘分,我还得叫先生来辨别真假,再者您这画卷轴子都破烂了,要这个高价未免……”
“您可真会说笑,您干这一行肯定不少于二十年,怎么这点眼力都没有,还请先生?再者这本就是文物,这卷轴子都是文物,我还没额外要钱呢。”
老板面不改色,实则内心涌起大浪,按说他这老油条那生意嘴要是砍起东西一来一来的,可这幅画实在难得,挑不出丁点毛病,再者三百两不算贵,他捋了捋胡子道:“可我家是小作坊,这三百两……”
“那我再去别家看看,打扰了。”闻挽月说着收起画作就要走,老板一眼瞥见另一幅画,好家伙竟是个绢本设色的《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