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月淡然的放下银筷,从袖子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慢条斯理的说道:“我虽和大少爷关系好。”她故意加重大少爷这三个字的重音:“可儿女情长之事,说到底自己才是最清楚不过之人,他也不是什么都会和我说。”
话了,她慢慢起身,把之前准备崭新的帕子拿了出来,而后走过去,在她们面前一一放下。云姨娘先拿起绣了云霞的帕子。伸手一摸,真丝细腻平滑,帕子的料子也是上好的蚕丝而制,不算上品,价格却也不低。
“在蒋府打扰了许久,一直想要给各位送一点小礼,没有机会,正好借夫人宴请的光送出去了,夫人不会介意吧。”
薛婉大大方方一笑:“当然不会,不过这样一来,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挽月姑娘都准备了礼物,我却没有准备。那就只能请众位多食一些了。”
挽月笑,余光瞥见兰姨娘看着自己,便侧过头去,举起杯子,落落笑了笑。反正上次蒋老爷受伤,出来以后在回廊里,两个人联手那一幕,估计也让薛婉心里有了一个数。
晚风欲来,吹得满庭芳。
不多时,薛婉又道:“我听闻挽月姑娘之前在宣昌戏班子写戏,才华横溢,怎么来这里了?”
挽月心里一咯噔,随即冷笑,这种事要是不特意去打听,城南宣昌戏班子里头自己的事,如何在城北的蒋府听闻。今天这场宴会,薛婉不会特地来羞辱自己的吧。
既然如此,就别怪她言语直接了。
“被人陷害,待不住了,正好碰见需要帮助的小榕,就跟着他来了。”
薛婉大抵没有料到她会这么直白,愣了一瞬,笑意跟着淡了。
……
北平侯睁眼那一刻,天光云影,在他眼底化成了一缕,窗棱纸透,月光凝成乳白色的光晕,斜斜的洒在床沿。
他的记忆慢慢回笼,余光隐隐约约看到床边还坐着一个人影,黑色长衫束身,垂下来的墨发随意散在身后。
身随心动,等他自己反应过来,左手已经从冰冷的剑身挪开,顺势拔出了剑柄,银光乍现,空气中传来一声高脆的喑哑声,那剑尖直直的指着那人脆弱的脖颈处,冰冷无情。
蒋忠榕手一抖,药碗啪嗒一声落下,碎了一地。
浓重的药味扑鼻而来,他垂眼看着剑尖,只觉得脖子刺疼,有温热的东西顺着脉络缓缓流了下来。
第一个反应,居然是北平侯总算是醒了。
“你,你醒了?”
北平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