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白晓辛没有准备,忍不住唤了一声,才想起这只手是脱臼了受过伤的,暂时,动弹不了了。
颤抖着伸出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他扶住了自己的那只不堪受重的手,避免让它垂落再度受伤,然后开始努力地移动起自己的双脚。
双脚的移动相较于抬手容易了一些,有那床作为支撑,虽然移动得缓慢,但卓有成效。
凌乱的被子比白晓辛先落在了地上,沾上了灰尘。
“砰!”
没控制好自己的身形,他怦然跪地,整个人趴倒在了地上。
离那桌上的那盆水,还有半步。
灰尘沾上了白晓辛的脸,额头和嘴角磕出了血。
白晓辛抿唇,淡淡的甜腥味和苦涩味涌进了嘴里,他抬头看着那张桌子,可是这个视角却没能让他看到那盆水,有的只是桌子下,那在飘来飘去的一团白色蛛丝。
手,总算是护住了……
大腿先手着地,只给手带来了一些震动。
但身体这一震,脑袋这一磕,那久违的疼痛再次袭来。
重影再次出现在眼前。
白晓辛咬牙,一手向前搁着,开始使力,同时双腿开始用力地在地上蹬。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不知外面日头开始慢爬的他,看着近在咫尺的桌子腿,松了口气的同时——
“咕——咕——咕——”
“不管怎么养,你永远受不得这些苦……”白晓辛自言自语道,然后将不怎么能动弹的那支手,架在了可以作为倚靠的那条手臂上,然后,那条手臂前端的五只手指,猛地抓住了桌子腿。
再度蹬起脚的时候,白晓辛已经满脸汗水了。
一点一点向上,腿每向上一点,手一松一抓,整个身体就会向上一点。
手里的掌心茧,因为桌子那老旧的边角刺,一点一点地被划破。
当汗水再度流入眼睛内,狼狈不堪的白晓辛眨着不断受到汗水刺激的眼睛,看着那个还有一手之遥的灰色瓷盆,缓缓地松了口气。
伸手,探着那瓷盆,最后用最长的中指勾着那瓷盆微弯的边儿,慢慢地将那瓷盆给拖了过来。
水波清澜,白晓辛铁圈拨起那瓷盆边,让它倾斜,凝固了血迹的嘴角缓缓地靠近了瓷盆。
缃暖的光,恰如其时地从外面,那小小的北窗跃了进来。
那光照亮了白晓辛的黯色眸子,让白晓辛看到了不断泛着圈圈的水,还有……水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