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晨曦静静无声,庭院中有几树垂丝海棠的枝条上尤挂着晶莹朝露,悠然着曲折着枝条,枝头簇簇玫瑰红的花朵微微弯曲下垂,正绽放到荼蘼。
风轻轻拂过,朝露擦过花朵刷刷坠落,娇柔绯红的花朵寒露飘摇,远远望去,如彤云密布,香味随光影萦绕天地,缓缓自窗棂缝隙钻进,沁人心肺。
薄薄的光影透过烟影纱照进屋内,将花枝的影子投在枕屏下清螺钿的小几上,闪烁起碎钻般甜蜜的短芒。
琰华上衙时辰早,习惯了早睡早起,新婚夜的餍足让他一夜未眠亦是精神奕奕。
收拾妥当了,挂起幔帐,借着日光再瞧被褥下的小妻子,满面的疲惫,眼下浮起薄薄的乌青,纤细小手紧紧揪着被角,微微一动便是秀眉紧蹙的轻哼一声,可怜又可爱。
琰华心底难掩的欢喜与满足,倾身将繁漪抱起放在膝头上,大掌轻轻磨砂她小小的柔柔的面颊:“遥儿,该起了。”
动作牵动了身下,繁漪颤了颤,团了团缩进他怀里,困乏使她的语调娇糯糯的好似糖糕:“……不要,好累。”
如此娇滴滴的样子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实在像极了小时候,带着馨甜的奶香味。
琰华耐心地哄着,大掌伸进衣襟内游走:“好,我知道,小团子委实辛苦了。那我们先去祭拜了宗祠,给长辈请了安、认了亲,回来再睡好不好?”
酥麻的战栗,繁漪果然立时睁开了惊恐的眸子,然而她似乎忘了自己已然成了人妻,急急的退开,牵扯了衣襟滑落,锁骨下的吻痕好不暧昧。
尴尬又羞赧地瞪着琰华:“你、你怎来了……”
琰华把人紧紧箍在膝头上,胸腔里的笑意将她震的直颤,低头吻过她莹白的耳垂,低声道:“我们是夫妻了。”
困的发懵的脑子渐渐清醒,昨夜的激烈一帧祯落入脑海,似巨石如深潭,激起惊涛骇浪扑面而来,面上瞬间如凝胭脂。
繁漪只觉面上一阵阵热血上涌,烘的眼底都起了雾来,紧紧攥住他到处点火的手掌:“别闹。”
床尾的长案上西番莲花纹的错金香炉里徐徐袅袅着乳白轻烟,悠悠笼在他的身侧,温柔了他清冷的五官。
琰华含笑扬唇,一泊绵绵如泉水的目光看着妻子:“昨夜累坏了,先起来吃些东西。辰时要祭宗祠,晚些还要认亲,好些跪拜,没力气可不成。”抱了她在床沿坐好,“来,乖,为夫亲自伺候夫人更衣。”
繁漪喜欢他那样的称呼。
妻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