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还微凉着,忽然就冷的厉害。殷家五妹妹身子向来弱些,寒冬来的突然,病下之后便再也没能起得来床。”
太夫人轻轻拍了拍冬日里略显干燥的手背:“殷家丫头同你们几个一道玩过,明儿去瞧瞧吧,也是你们闺秀间的情意了。”
月皎拢了个汤婆子进来,套上了枝鹤延年的素锦套子送到太夫人的手里,微叹道:“姑娘们、不必去了。”
太夫人轻轻磨砂着锦套上细腻的纹路,嘶了一声:“没了?”
繁漪下意识的一拧眉,沉幽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疑忌的光。
是无数次算计里积攒起的直觉。
一场风雨怕是很快就要在府中掀起了!
月皎点头:“方才院儿里的幺儿出去跑腿,听街上的人说起,说是昨儿半夜没的。”
有料峭寒风呼啸着,扑在窗棂上,窗纱鼓起,沁骨的寒意钻进,将乳白沉静的轻烟吹得飘摇不定。
人世无常,就是这样。
前一刻还在面前说笑的人,或许一下刻说没便没了。
鲜活的性命,是世上做经不起磋磨的。
闵氏清秀的面上含了一抹如风叹息:“叹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所以,珍惜眼前人,不管是亲人、朋友,能抬眼相见,便是人生最大的福分了。”
繁漪的神思有些邈远。
闻言,微微一怔。
似乎有清泉伶仃,不其然坠进心田,蕴漾起滔天巨浪,兜头扑来,冲刷去茫然,不顾一切的汹涌血液在心脉间激荡,却又在转瞬触碰了心底的倒刺,细碎地刺激着她脆弱的神经。
最后,也不过剩下了飘零的漠然。
太夫人叹了叹,指了罗汉床上的矮几道:“罢了,别去想那些了。马上就有几家席面要去吃,入冬了心思也别懒怠了,好好装扮了自己,也图个喜气。”
又说了会子话,看太夫人似乎有些累了,众人便告退了。
年底了,各处庄子铺子都来上报一年的收成,荣氏便带着几个学庶务的姑娘们先回去了,二夫人被玉哥儿拉着去玩耍。
闵氏便与繁漪慢慢走在园子里。
看着湖光潋滟,闵氏道:“这个家里不太平,算计什么时候冒出来,从哪个角落里冒出,谁也不晓得。咱们能做的只是警醒着,万不能上了别人的当。”
繁漪迎着光线的容色温然而和泽,看了闵氏一眼,眼底有懂得的笑意,点头道:“我知道。”
闵氏一笑,自有一股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