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的痛苦咽下,而泪却不其然从她的面颊滑落,静静滴落在衣衫上,转瞬便消失不见。
“玉儿冻得浑身紫青,都僵硬了,再后来……”
繁漪伸手握住她的手,紧紧的握住,以掌心的温度融化她一丝一毫的痛。
沁微感知她的手是微凉的,却如在冰天雪地里迷失时忽得了一碗热汤在手,心头一暖,却催得落得更快:“又是有好多双眼睛看见是大哥与魏家人曾于某处密谋着什么,连魏氏身边也有人开口指认他们。魏氏那时候还未出小月,或许身边的人也给她下了好东西吧,对峙之下惊怒难免,死于血崩。”
侧首轻轻拭去了面颊上的泪:“这件事不管谁对谁错,都是家丑,可还是闹的沸反盈天,人言可畏,终究拖累了大哥。大嫂可以想象,那时候家里都乱成什么样了,而大哥在朝中是如何的举步维艰。”
遥远的天际有薄薄的灰云缓缓飘过,那样颓败的颜色将一片蔚蓝衬得暗沉沉的,如同玄铁生硬般逼仄在人的眼底,叫人无路可退。
繁漪呼吸一窒:“你做了什么?”
沁微的眉心有沉沉怒意,眉目冰冷道:“事情走到这一步,如何还能看不出是姜元靖同和安在算计,还有那姜沁昀,端着一副温顺面孔没少在关键时候出力。二哥和孩子们一死,二嫂也活不成了,母亲也病得起不来身。纵然我有算计,可那时候在这府邸里,已经没有可以信得过的人帮我了。”
“家中的人、全都是带着人的面具的魑魅。”
繁漪几乎已经猜到了她最后是以如何极端的方式,将仇人拉进万劫不复里的:“你拿你自己的命算计她们?”
沁微嘴角的笑色安静的仿佛美丽的蝶无声栖息,叫人全然想不到她一刹那的平静里暗藏着多么锋利的机锋,重重坠在厚厚的冰层上,激起冰层碎裂、飞溅,激起骇浪重叠。
她的眉沉而缓的扬起:“我能做的,就是让人都亲眼看都是和安杀了我!而目击者里便有孙家的郎君。孙家……”
繁漪又如何能不懂,在恨到了极致之时,却没有更多的办法将敌人送进地狱时,唯有如此,同归于尽!
便如她当初豁出去,割了脖子,让姚氏坠进百口莫辩的境地。
繁漪幽冷的面庞在光线里显出一种灼烈而苍白的美,如同洁白的昙花乍然盛开在漆黑的夜里,含冽绽放:“我知道,当初是孙淼掳劫了和安。”
沁微的指腹轻轻抚着长案上的莲花桌旗,细密的针脚有些硬硬的发刺,她轻轻磨砂着:“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