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强占了和安,本是想以此做要挟让隆亲王将和安嫁给她,谁知被王府灭了口。孙家的人为了报复,找上了我。”
繁漪眼眸微微一眯:“对上孙家,和安只能吃哑巴亏。若是让孙家人把话喊了出来,她婚前失贞的名声就要传遍京城了,她的脸面丢尽,隆亲王府的女眷名声都要受损,所以,即便是王府也会让她把罪名认下,再想办法利用权力和条件去保和安一条命。”
沁微吃吃一笑,余音凛冽:“那时候和安即将临盆,也让她尝尝在有孕时被逼上绝境的恐惧滋味。她是隆亲王的嫡孙女,王府自然不会不管她。”神色随即有黯然下来,“可是我死了,不知父亲有没有按照计划,逼隆亲王府让和安把陷害傅氏和嫂嫂、害死哥哥和玉儿的事说出来,以换她一条贱命。”
繁漪沉叹:“傻子。”
可她又想着,倘使是自己,也会这样做吧?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又如何,绝境里,达到目的才是最重要的。
沁微的眼神如狂风中的云,翻卷着、翻卷着,回忆压在她心口,让她无法动弹:“他们夫妇所作的肮脏事决不能被掩藏在阴暗里!我一定要让母亲和嫂嫂闭眼前看到和安的下场!他姜元靖也别想置身事外做个无辜人!”
一阵斜风卷过,拂动长睫微颤:“可姜元靖心思深沉,最后究竟如何,我也不知道。”
繁漪微微一笑,如芝兰玉树莹然立于冰雪晶莹之上:“我想最后,姜元靖一定会输。魏家和你外祖家如何能放过他?索性咱们都回来了,自然不能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临风窗下,一身碧色长衫的沁微如翠竹凝起了白露,在日光下耀起晶莹的光芒:“这是自然。事到如今不管是文家还是姜元靖,他们掌控了侯府,伯母怕是无法安稳于祠堂接收姜家子孙的香火供奉,而我们这些人,也终究会成为他们的踏脚石、眼中钉。”
繁漪那双沉幽的眼底早有利剑凌空,然而她的嘴角却含着最温柔的笑,叫人不自觉生出亲近之意,漫漫然道:“不急,看着他一步步走在绝境里,慢慢挣扎的姿态不是更有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