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浑浑噩噩的文蕖灵,一时间李夫人也不知怎么称呼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儿媳妇了。
眼角抖了抖:“您老给瞧瞧,她这是怎么了?”
风卷落了枝头的叶,在地面拖曳而过,发出枯脆的声音,将正厅的一片寂寂衬的仿若不在人间。
刘太医的指隔着纱巾搭上了文蕖灵的脉才回过神来:“夫人别急,待老朽来瞧。”慢慢拂过两撇花白的胡须,须臾便收了手:“只是中了迷药,多喂了些水下去,待老朽再给她施了针,便能慢慢清醒过来了。”
李夫人稍稍舒了口气。
不管怎么样,人进了李家的门,若是出了什么问题,总不好给文家交代的。
屏风外像是被点了穴的人群忽然冲开了穴道,迅速移动了位置。
唯恐天下不乱的赶紧找了好位置坐下,打定了主意是要把今日这出好戏看完的。
座位不够的,赶紧寻了好位置站好。
原就是在看新人行礼,这会子偌大的前院乌泱泱挤满了人。
而需要上场的“角儿”们,开始吊嗓子了。
就比如站在左边一派交椅后的姜万氏表姐,国子监的祭酒施琅大人家的太太,施杨氏。
那施杨氏年约四十,生的一张平凡面孔,眼小眉长,目光转动间透露着一股精明算计。
捏在指间的帕子微微压了压鼻,分明是与同伴悄声说的,可那音量却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周围人的耳朵里:“那文姑娘,该不会是文家定下要给镇北侯做继室的那位吧?”
听她一说,立时有议论声起。
施杨氏右侧杌子上坐着的就是荣氏和平意伯夫人,沁雯就伺候在一旁。
在传闻里做了半年的“悍妇”,京中的女眷对她的姿态从“皱眉”到“佩服”,谁叫人家把流连花丛的苏九卿一步步给镇住了呢?
如今别说平意伯府,便是宫里的贵妃亦是对她十分重视。
长辈的重视与家下的敬畏,让她的举手投足间慢慢凝起了一股威势。
眉梢微微一抬,似笑非笑地捋了捋手中的锦帕:“什么继室不继室的,侯爷续不续弦,续的哪家姑娘,也不是谁家自个儿说了算的!这位夫人,不如待会子你亲来问问文蕖灵,看看她是不是有这样的认知?”
即便从前文蕖灵真把自己当做了侯府的未来女主人,可这会子都和李蔚翎拜了堂,侯府定是嫁不成的了。
李家也不能不承认了这个既定事实的儿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