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宫里听到了宫外,从旧一辈的风云变色听到了新一辈的风云人物诞生时,精彩啊精彩。
众人瞧着还不能从正主儿那里问出个什么来,便又把目光投向了神色几可说是刻薄的上官氏。
海夫人轻轻一侧首,朝着王夫人一笑,那笑色绵长如初融的江水,有薄薄的凉意:“瞧,唱戏的这不是出来了么!”
王夫人怯怯而认真地一笑:“海夫人说的是。”
正月里天光依然短暂,不过须臾里,天际便只剩了一抹清辉。
女使们迈着碎步,手脚利落的将廊下的灯盏一一点亮。
琰华的语调便若被琉璃盏摇碎的斑驳光影:“上官姑娘倒是比谁都清楚。”
说他们这么做的才清楚,那她上官氏这么清楚,难道不也是因为做过什么才这么清楚?
众人往元郡王那处瞧了一眼,却只见他漫不经心的拨弄着拇指上的扳指。
那姿态于上官氏而言便是最大的纵容了。
屋子里红烛的火光在她眼底跳跃着,森然之意几乎迸裂:“分明她慕繁漪的嫌疑最大!你们再狡辩也没用!”
新一轮的茶水上来。
繁漪微歪臻首,不解的看着她。
茶烟袅袅,将她温柔的眉目拢得越发润泽可亲,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那也有可能不知何时我曾不小心得罪了你,你为了报复,故意算计栽赃我呢!”
上官氏蹭的站了起来,激烈的惊叫了一声,那一声仓促而激烈,有琉璃碰撞的尖锐:“你胡说什么!明明是你心思歹毒拿人前程来算计,哪来的脸反咬我!”
王夫人看看一脸淡然的繁漪,又看看一脸愤愤的上官氏,皱眉奇怪道:“上官姑娘的神色委实有些激动,不知道的还以为琰大奶奶挖了你家祖坟呢!就没听说过流言能拿来当证据说嘴的!”
上官氏自以为聪明,却永远不清楚自己的那点子本事在这人人心肠就挂十八弯的京中,便如一只连眼睛都没睁开的奶猫儿一般了。
瞧,随便一个人的话她都接不住!
怀熙的眸光与繁漪碰了碰,伸手拍了拍王夫人的手,轻笑了一声道:“瞧你怯生生的,说话倒是颇有些意思。可不就是这个道理么。上官姑娘若是有真凭实据,尽管拿出来,要杀要罚,侯爷总会给镇国个将军府一个说法。”
旋即明艳的眉目一沉,“若只拿个闲话流言在这样的场合瞎嚷嚷,就没意思了。栽赃,也是要负责任的!”
繁漪仿佛是个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