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样的场合,但为了繁漪,对太夫人还是十分尊重的,回头笑嘻嘻道:“不用给我另外收拾住处,我就还住姜琰华的书院,住惯了。太夫人也不必给我拨人来伺候,姜琰华那人龟毛的很,不喜书院里有外人。所有规矩,还是按着我阿姐的规矩来。”
旁人都是客随主便,他倒好,一句话,主随客意了。
“不客气”几个字大大方方写在脑门上了!
蓝氏愤愤不满,狠狠掐着女使文宣的胳膊,用力踩着春携常在的地板,自顾切齿:“这是侯府,什么叫按着她慕繁漪的规矩来?什么半路皇子,真的假的还知道!白捡个郡君就当自己是个玩意儿了!”
她的声音本不大,偏偏沁微就站在她身后,听进了耳朵里。
懒懒觑了她一眼,嗤笑道:“皇帝说他是他就是!自古君臣尊卑有别,在这侯府里他就是主,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五嫂嫂这满腹的牢骚,该不会真把自己当成咱们侯府的女主人了吧?五嫂若是觉得云海不是皇子,大可去敲那登闻鼓告一个试试。”
蓝氏的嘴哪里是她的对手,又不敢在太夫人面前闹惹嫌,便只能恨恨瞪她一眼:“你简直、你莫名其妙!”
二夫人扬了扬手中的绢子,搀着太夫人只笑道:“咱们繁漪可真是个福星儿呢!身边儿一个个都是贵人,如今自己个儿也成了贵人。”
荣氏笑盈盈应和道:“母亲是郡君娘娘,父亲年少有为入阁有望,您这个曾孙可尊贵着呢!说到底,也是咱们太夫人福泽深厚,才能叫咱们家的孩子们个个有福气啊!”
蓝氏跟在人群后,听着一个两个都在太夫人面前说着那孩子何如的好命格,仿佛那孩子就是侯府来日荣耀的希望一般,面色便一沉再沉,坠进了浓浓云翳中。
平白无故得了这便宜,姜琰华在帝后面前岂不是更得脸了?
元靖就是出了孝,也哪里赶得上她们往上爬的速度?
到时候她们夫妇在这府里,还有什么说话的份儿!
春光渺渺。
竹影婆娑。
微风泠泠吹过,带来行云馆东南角那丛新竹轻舒而爽朗的气息。
领着云海进了小书房,打发了好奇又拘束的丫头们,姐弟两独自说话。
“那次你同我说有人缠着你,说你与他们家的人长得像,所以那时你便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对不对?”
云海摇头,旋即又点头:“老爹捡到我的时候我才刚回走路,对小时候的事没有什么印象,只以为他们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