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银光华,带来清新的荷叶香气,遥遥听着,似乎还有歌女凝脆的歌声萦绕其间,依稀唱的是王昌龄的采莲曲“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乱入池中看不见,闻歌始觉有人来……”
蓝氏眯着眼睇着被打得脸孔都变形的文宣,仿佛忽然精明了过来,眼底有细碎的光晕沉浮:“谁让你去行云馆大闹的?”
被二十板子打的站不得、坐不得的文宣只能伏在地上,闻言心口狠狠一窒,盯着蓝氏脚下那块风送晴荷地毯的眼底掠过一抹光影。
旋即,她抬起眼望向蓝氏,默默承受她怀疑的同时,又情不自禁地缓缓摇了摇头,以她眼底一泊痛苦与真诚表达她的无助和冤枉。
每一字都带着凄恻的哭腔:“姑娘,你要相信奴婢,奴婢真的没有说过那些话!五爷那时候还昏迷不醒,府医又束手无策,奴婢怎么敢得罪她们啊!都是她们故意陷害我的。”
蓝氏的眼死死盯住文宣面上的每一个表情,似乎在仔细辨认她神色与话语里的真伪。
“你没有?”她冷笑连连,“他们一个个都闲的来陷害你一个奴婢!父亲有一句说的倒是很对,侯府的世子,岂是能轻易更换的,只要他们没有行差踏错就能稳稳的做他的世子。何况他背后又有那么多的人撑腰,有什么必要非要来算计还在孝中什么都没有的我们呢?”
光阳穿过梁下悬着的被风吹着高高扬起的浅绯色暗花竹叶纹轻纱,微弱的红光轻轻摇曳,带着几分身不由己的萧瑟,将文宣那张惨白的面孔染出一抹诡异的红晕。
她的回答脱口而出,仿佛是背到滚瓜烂熟的正确答案:“是他们逼着袁家开口,诬陷是咱们爷一直以来在害他们,让侯爷对咱们也失望了才上折子去给行云馆请封的世子!他们自然害怕五爷查出真相去揭破他们,这才下的狠手要害五爷、来害咱们的呀!”
“何况咱们曾经也算计过行云馆,她们诬陷奴婢,害您在侯爷和太夫人心中彻底没有了地位,又有什么不可能的!何况那些有爵人家光鲜的背后,哪家不是为了世子之位争的你死我活,为了能掌控这座百年侯府,他们自然恨不得把所有公子都铲除掉才安心啊!”
她的话似乎并没有说动蓝氏。
她掌心狠狠拍在小桌上,腕上的玉镯与银质镂空臂钏铮铮相撞,激的人耳中嗡嗡作响:“真的是她们下手,还会给我们机会等着人来救么!你说!是不是文家收买了你来害五爷的!还是你投靠了行云馆,与他们串通好了大闹一场,故意表现出激怒她们的样子,拖延郡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