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恨的牙根痒痒。
可他真的是一点都不想直接对上这位爷啊!
他就是个辅助刑部问案的,把人带走了问话,就想着待会子把人丢进刑部,让楚涵自己去头痛呢!
不过反过来一想,一个搞不好,那位一句“要避嫌”直接就撂挑子不干了,那时候要是让镇抚司接收就算了,可又很难说皇帝会不会直接让他来主审此案了。
一想到那死个没完的连环杀人案,胡祡雍的脸瞬间黑了三个度,仿佛食铁兽进化——全黑了。
“这……”
云海循循善诱:“胡大人最近好事憔悴啊……”
他起身慢慢踱步过去,一把勾着胡祡雍的脖子拽到了门外,一不传六耳之声道,“你也知道我在市井里长大的,我这儿倒是有一些失踪案的线索,说不定还能帮着胡大人立个功什么的。左右他要说的话,你已经知道,我也猜的差不离,也不是什么秘密。恩?”
胡祡雍都要被那几起失踪案的家属闹得衙门不敢回,连家门进不去了,乍一听,最后一点犹豫瞬间就飞了,整个人都精神了,连眼下的乌青都闪亮了:“殿下……”
太夫人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也并没有弄明白云海为什么执意让胡祡雍在侯府问话,但她还是明白云海对繁漪和琰华的维护之意的,那便也是对侯府的维护,自然要帮着腔的。
微微一笑,和煦道:“大人也只是来问话核实情况,又不是要上堂,在这儿问话倒也不算坏了规矩。何况如今殿下住在我镇北侯府,却被侯府的小厮咬住不放,姜家少不得也要对殿下的事弄个明白,否则宫里问话起来,我们也不知怎么回禀。您说是不是?”
云海瞧他动摇了,便一撒手,沉了艳丽的面孔,阴恻恻道:“或许胡府尹是想去陛下面前问话!让陛下亲自过问这桩案子,那也好,正好让他看看他眼皮子底下的官员是怎么为民办案的。”
胡祡雍哪里不知道这是给了台阶儿下了,立马拱手道:“是。”旋即转身,指了那小厮道:“姓甚名谁,一并报上。当日究竟瞧见了什么,一字一句说个清楚明白,不要跟本官绕圈子。师爷,好好记下了。”
师爷应了一声,刚要开口,陈管家已经命人把桌椅、文房四宝都搬来了。
椅子一拉,人就“被请坐”了,镇纸利落地从雪白的宣旨上一推而过,瞬间平整,下一秒手里便被塞进了蘸饱了墨汁的深锋羊毫。
陈管家笑盈盈一颔首:“您请。”
饶是师爷见惯了市面也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