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一些账,她便知道繁漪要动手,倒不想这一动手竟能这样无声无息的。
要知道在此之前那丁何氏在家下堆里简直就是半个主子的存在,哪个不敬着供着,即便是她要亲自查账,下令不准声张,也保准不出一盏茶的功夫,话就漏进他们耳朵里了。
果然了,这样的手段暮云斋的那位可差远了!
丁毛氏冷笑道:“如今掌中馈的是三夫人,你一个贱婢也敢偷拿账本!眼里还有没有太夫人,还有没有三夫人了!”
太夫人当然晓得府中自有拿了些权利仗势欺人的奴婢,没想到,死了丁何氏之后,这丁家的还敢如此嚣张,可见往日里那些个庶出的孙子女可没少被她们欺辱了去!
这府里的规矩是要好好理一理了!
太夫人面孔一沉,冷笑道:“世子夫人要查账,怎么,还需同你们丁家的报备不成!”
丁毛氏眼皮一跳,方明白过来,太夫人可不是因为皇子嚣张而不出面保住婆母了,她这是不打算再给丁家脸面了。
立马做出一副悲戚又敬服的模样来,伏地道:“太夫人!太夫人您不能听信这小贱人满口胡言啊!奴婢的婆母心中是敬重您的啊!您难道真的一点都不顾念我们丁家伺候几辈子的一点情分了嘛?”
太夫人并不搭理她,端了茶盏慢慢刮了刮碧清的茶水,静默了须臾,眼帘刷的一抬,看向庭院里:“怎么,连话都听不明白了?”
见识了丁何氏的死法,又瞧太夫人的姿态,谁还敢在云海面前强辩,就怕话还没说完呢,天灵盖已经碎了。
果不然,扑通扑通,一下子人群里跪了好几个。
丁毛氏那不安分不甘心的胆子一下子就干瘪了下去。
可她不明白账册怎么会出现在他们手里。
她婆母丁何氏一向威风,他们也一向把各处都打点的很好,若是有人调动账册,怎么会没人通知他们?他们又怎么可能从账册上发现那么多的破绽?
怎么可能!
她又恨又惧地死死盯着冬芮,可又毫无办法。
她想求饶,可惜没人愿意给她这个机会。
晴云面孔一扬,就听一声极其清脆的碎裂声迅速且阴鸷的在空气中炸开。
丁毛氏两眼一翻就见了她厉害的婆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