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压在情分之下,这便是他们的好处了。”
太夫人点了点头,含笑赞同道:“能不能当上大官儿,其实倒也是次要,知道爱护亲人,咱们姜家的门庭才能长久而稳固。就是因为如此,我才对他们格外满意。”
福妈妈转身去收拾床铺:“五公子、瞧着温和,也一向不争不抢的,可咱们这样有爵之家的郎君,面对空置的世子之位又怎么可能真的一点心思也没有呢?”用力一扑拽在手中的薄被,声音随着被子扑出来的风迅速散开,“只是,杀妻啊,那便是品行败坏了!”
奢望这样的人能改过自新,怕是跟盼着猪能上树一样的难呢!
窗外的风徐徐地吹着,窗纱鼓起又瘪下,似贪玩撒娇的孩儿饱满的面颊。廊下悬着的琉璃盏晃动如水波初兴,有宝光短芒荧荧流转。
太夫人的眸光随着光影微动,叹息道:“一息执念不散,一次一次的,便催成了魔。”
福妈妈回头看了她一眼。
这样的长吁短叹,若是换做从前在自身沦陷在接连不断的算计里的时候,是断然不会有的,那时候……活下去、守住老侯爷留下的一切,就已经很难了,哪有时间悲悯别人。
面对犯下大错的人,定是杀伐决断,哪怕是为了震慑心怀不轨之人。
如今年纪大了,不管诸事了,反倒是对血脉二字生出了柔软心肠。
而侯爷,或许从很早的时候便已经隐约猜到了五公子的野心,就如太夫人所说的,蓝氏的心机实在不够深沉。
只是侯爷偏爱着被自己辜负了的心爱女子生下的孩子的同时,不忍心处置身边看着长大的儿子,又要顾及这蓝尚书的颜面,于是,便造成了府中纷争不断的局面。
一生没有做过什么粗活的双手拂过丝滑的被面,和缓的语调如轻风里的云,温厚道:“这一次也怪不得郡君不留情面,若是不把事情闹的大了,震慑住了五公子,往后的六个月还不定怎么不安稳了。只是孩子生下来容易,稚子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太夫人,以后恐怕都不会太平啊!”
太夫人的叹息里含有一寸薄薄的惆怅与愧悔:“这件事走到这一步也有我的责任。当初的本心是想让他们争出个高低,能选出一个出色的世子,何曾想这些孩子好厉害的心思,一个个全都脱离了我的掌控。等我想停止对他们的考验时,却发现我连阻止的办法也没有。”
福妈妈过来合上了窗棂,温厚的掌心覆上她的手背:“幸好一切都不算晚,哥儿姐儿们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