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的。”
太夫人点头,顺着她的搀扶起身,绕过枕屏去到床沿坐下。
床头的暖笼上的错金瑞兽小香炉静静吐露这乳白的青烟,透过镂雕的纹路,还能看到里面的星火如时光簌簌在焚烧着,是无声的烽烟。
老人家却忽然又高兴起来,抬头看着福妈妈的眼眸亮晶晶的:“下午晌的话你听到没有!”
福妈妈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可瞧着她笑的那般欢喜,不由也跟着扬起了笑纹:“这没头没脑的,叫我说什么才好呢?”
太夫人睨了她一眼,似乎在指责她反应迟钝呢!
“乐大夫说繁漪的脉象,如洪流不可阻挡。”
福妈妈笑“哦”了一声:“那是好事儿啊!说明孩子健康呢!”
太夫人嗔了她一眼:“你是不是傻!”
福妈妈无奈道:“又往那里去想了!是男孙自然是高兴,侯府后继有人了,可若是女孙,岂不是要失望?”
太夫人摆摆手道:“那不能!都是我姜家的骨肉,都是一样的。可我就觉得这一胎一定是男孙,孙儿辣女,她在我这儿吃蜜饯吃的多开心啊,我瞧着腮帮子都酸了!还有云岚,上回生玉哥儿也是这样,这一次还是这样,都是男孙!”
福妈妈扶着她躺下了,顺口便一连声的应道:“好好好,男孙好!孩子多了,家里热闹呢!”
太夫人看着她无奈的样子不由笑开:“其实我倒是挺想要个曾孙女的。”
福妈妈哼道:“六公子房里不有一个么!”
太夫人长长一吁:“那不一样,我可以一样疼爱那些孩子,但那种欢喜是不一样的。”
福妈妈下了帐:“二奶奶和郡君还年轻,总有生姑娘的时候。另几位公子也慢慢大了,就怕以后您抱不过来呢!”
太夫人微微阖了眸子:“若是能看着府里热热闹闹的,来日去见了他……”
声音与幔帐漾起的涟漪一样温和的、慢慢晕开了。
琰华今日要上衙,起的早。
小心分开两人交缠的肢体,可他一动,繁漪就醒了,然后便是好一阵的难舍难分。
照理说昨夜折腾的久,该是劳累的,可想再眠一眠却没了困劲儿,心下只有餍足,就由着丈夫伺候着洗漱更衣,然后懒洋洋倚在床头看着他收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