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儿你这简直是在胡闹!”
听完春蓉传话,裴诗音就怒冲冲地冲到正屋里来,对着萧嫣大发脾气。
萧嫣的手轻轻搭在她的袖子上摩挲了两下。
“哎呀,我这,我这还觉得是个好事儿呢,你怎么气成这样呢。”
她扭头看向站在春蓉身旁,垂着头的春年,气得胸膛剧烈地起伏,眼中染着扑不灭的怒意。
“你说,是不是你求皇后娘娘的?你到底是翅膀硬了!谁的船你都敢搭!”
春年吓得脸色惨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忙不迭地摇头。
“奴婢并未求皇后娘娘,奴婢并未想过其他!奴婢只想待在您身边,伺候您一生,从未想过离开!奴婢的心明月天地皆可鉴!”
春蓉也跟着跪在一旁。
“是奴婢自作主张,听了年儿姐姐的事儿便一意孤行找到了白兰公公。更衣若是要怪,就怪奴婢吧!”
站在一旁的萧嫣左看看右看看,这场面吵得这样激烈,她也被吓得不知怎么才好。
“诗音,这没多大的事儿。确实是我和春蓉知道了,想帮她一把,你别动这么大气啊。小年,你快起来快起来,你——”
气疯了的裴诗音也不管萧嫣是皇后还是谁,冲着她扯着嗓子喊起来。
“你别管她!让她跪着!”
萧嫣被吓得缩了缩脖子,往后退了两步,再不敢往前凑,直接闭上了嘴巴。
裴诗音走到春年面前,红着眼盯着垂头啜泣的春年。
“这些年,我当你如亲妹妹一般。你若是不想在我的身旁呆着,我自然可以让秩儿想法子求陛下宽恕你,让他帮你寻个好人家。出了宫去,嫁为人妇,儿女承欢膝下,如何不好?为何非要执着于他那么一个阉人!他能给你什么?如今有再大的权势,又能如何!还差三年,你便到了出宫的年纪了,就如此等不得了吗?!”
泣不成声的春年缓缓抬起双臂,颤抖着的手抓住了裴诗音的裙摆,仰着头看向表情痛心的裴诗音。
“娘娘,无关他是谁。哪怕他是棵曾为我遮风挡雨的树也好,哪怕他是个让我能停靠休息的石头也罢。年儿一生孤苦伶仃,此生真心待我好的,除了娘娘便只有他一人了。我未曾奢望过能与他相守,只盼望他好,我便能安心陪伴娘娘。可如今他为我做到如此地步……娘娘,求求您,让我与他见上一面。再见一面,我便断掉念想了。”
裴诗音决绝地将她握住的衣裳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