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风已经开始变凉了。沈云霄含着眼泪看着海面,僵立了很久很久。
他好像根本不怕冷似的。
明明是秋凉季节,他穿得比我单薄......
太阳要逐渐西斜的时候,海面上的波光粼粼也变得温柔起来,他内心的愤懑似乎渐渐平息下来。
我累了,蹲在沙滩上面逗弄一只钻出沙窝的小螃蟹,时不时喊他看一眼。
“你下来看看呀,这里有好多螃蟹。还有一只大的,我们捉回去养起来。你还记得我给你的小鱼儿吗?”
我觉得我会哄人了。
终于,他肯看一眼在礁石下面的我。
片刻的古怪的沉默过后,他突然蹲下身去抱着头放声大哭起来。
这是我第二次看到他在我面前哭得天崩地裂,丝毫不亚于海浪的咆哮声。
我不知道该怎么劝慰他了,但我绝不会像第一次看见他崩溃大哭的时候冷漠嫌弃的走开,厌烦他的哭声像呼啸声沉闷的火车。
我站在礁石下面静静看着他哭。我已经懂了,他很难过,他需要痛痛快快的哭出来或许才会好一点。
沈云霄从礁石上下来的时候,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他的脸上多了一团青红。
他的嘴角有些肿胀,耳朵根儿泛红。
他并不肯说那是云朵朵的妈妈追过来打了他的耳光,他也不知道我早就看在眼里了。过了很多年,我再度问起来的时候他还是不肯说。
他低着头一言不发,不肯让我再细看一眼他脸上的青肿。
其实我也知道问清楚了也没用,我可以逃避坏孩子,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付那个凶悍的妈妈。
走回山坡的时候,沈云霄突然停下了脚步,他的呼吸不知怎么变得急促,像是要窒息了一样。
他痛苦地捂着胸口,开始是一阵阵呛着了似的干咳,好像喉咙里噎着什么东西,接着弯下身去开始剧烈的干呕。
他没有吃饭,所以也呕不出什么东西,只是呕出了一些胃液似的湿哒哒的东西。
因为呕吐的折磨和窒息感,他呼吸困难,面色苍白得像一张纸。
在我费力的抽出兜兜里包裹糖果的小手绢时,他却特意背转过身去,不想让我看到他的狼狈。
他蹲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这样挣扎了大概十几分钟才慢慢的缓过气来。
接着,我们俩若无其事的走回了酒店。
那一天,人们都沉浸在沈爸爸婚礼的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