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着他隶属董卓军的身份。
“此必是董卓军中精锐的蹶张材官。”
张蒙心弦陡然绷紧。
“材官”是勇健有力的武士通称,朝廷亦有相应的武官职。“蹶张”则指需要用脚踏住、动用腰腹力量才能张开的强弩。因此“蹶张材官”非军中之辈不能胜任。
自从来到这个时代,凭借原主人的武勇与搏战经验,张蒙数次化险为夷,然而却从未遭遇过真正的强敌,此刻陡然紧张,前世思绪再度涌起:“我、我对付得了他吗?”
“壮士小心!”
与此同时,躺在地上的人猛烈蠕动,他脑袋边上倒着一盏油灯,脸上滴满了炙热的灯油,油灯的火焰烧着了堆在高台后的干草木柴,哔剥作响。
张蒙看了看地上的人,余光所见,几步外,那蹶张材官正踏着弩开弦,这一下如醍醐灌顶,使他瞬间从犹豫中抽身出来:“不干掉他,他就要干掉我!”
张蒙思定,哪能给对方机会,目测两边相隔四五步,仓促间恐怕抢不到身前肉搏,即便肉搏,一时半会儿未必能见分晓,反而夜长梦多,于是心念电转,果断丢掉剑,出手猛推身畔的高台。
高台是木制的,外盖红布,却是中空的重心易变。张蒙一推之下,虽然没能完全推翻高台,但高台上的各种陶俑铜器乃至香炉香坛全都跌落下来,山体落石般打在那蹶张材官的身上,疼得他嗷嗷直叫。
张蒙觑准时机,飞身迅进,抢到近前,恰好那蹶张材官脸上被一个瓷瓶砸中,血流满面,血水遮到了视线,他慌张地乱挥出一拳,却打了个空。
“贼猪狗!”
张蒙出拳势大力沉,当头打翻那蹶张材官,顺脚将他的硬弩踏断,那蹶张材官痛呼捂脸,滚向一边。
当其时,附近火焰已经开始蔓延,热浪灼人,黑烟滚滚,更呛人眼鼻,离油灯燃起柴草,地上那人眼见就要被烈焰包围。
“走!”
张蒙审时度势,暂且撇下那蹶张材官,扯过地上那人。一股浓重的黑烟冲进鼻中,几乎引得他当场晕厥过去,但仍是靠着意志力稳住身形,将地上那人整个扛在肩上走。
此时此刻,小殿内早已乌烟瘴气,火势张腾难遏,连高台也被点燃,连带着梁柱椽架等都“吱吱嘎嘎”乱响不住。
凶险如斯,张蒙却听到殿外叫骂不绝,仍有无数兵马围堵,心中叹息:“今番不巧,阴差阳错自投罗网了。大火在内,群敌在外,莫非真的插翅难飞?”
值此紧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