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头,殿门口子上没来由爆发出巨响,等张蒙回过神看去,但见土木横飞、碎屑迸溅,小殿大门连带左右墙壁居然被不知何物直接撞了个粉碎。
“这到底是是何方神圣!”
飞散的烟尘与火星扑面而来,张蒙大惊失色,闭着眼、屏住呼吸不受控制向后跌倒,就在这时,但听一声清亮的牛哞,一股劲风刮过,浓尘之中,有人高呼:“张君!”
张蒙看不见其人,不过只听声音就知道是史阿,当即回应:“我在这!”话音未落,脸上被地面上弹起的细碎石子“噼噼啪啪”乱打不住,右臂连肩同时被两双手牢牢箍住,只一下,就将他整个连同背着的人全都拖到了上面。
“张君!”
此时睁眼,咫尺距离,张蒙看清了两张熟悉的面孔,史阿与单仲。
“张君当心!”
可惜对视仅仅须臾,史阿瞳孔骤然放大,大吼着扑身全力将张蒙身子往下压。
张蒙耳边再次听到闷声巨响,一股强烈的热浪袭来差点使他窒息,一时间土石灰屑犹如流沙,“扑扑簌簌”灌满了他的衣襟。
一线之隔,里头火海地狱,外头却是清风明月。
耳边惊呼尖叫不绝如缕,却是越来越小,自己似乎正在远离。
等到脖子耳根边上有轻风掠过,张蒙这才慢慢抬起头,当下的他赫然发觉,自己原来坐在了牛车上,牛车的车厢早就碎裂殆尽,眼前的史阿与单仲则都像陶俑一般,浑身上下裹满了灰土,脸埋于车厢底板。
过不多时,史阿与单仲陆续抬起头,直起身。月明星稀,凉风习习。三个人坐在牛车上,你看我、我看你,最终各自长舒一口气。
牛车穿过一片小林子,面前遇到一条小溪,拉车的老牯牛忽而停了,站在溪边,仰头发出长长的凄鸣,随后轰然倒地。
三人跳下车,走到已经死去的老牯牛身畔,见它双角齐断、满头是血,死不瞑目的模样,都心下嗟叹。
史阿蹲下去慢慢抚合老牯牛的双眼,叹道:“好牛儿,今夜没有你,我三个都逃不脱。”
张蒙惊讶地望着老牯牛,疑问:“方才冲进小殿的,是、是它?”
单仲说道:“不错,我与史兄一起驾着牛车,冲进了殿。”
史阿嗤笑道:“什么一起,分明是我的主意,你还吓得差点跳车哩。”
单仲争道:“胡说,驾车救人不是我提议的?”
史阿转对张蒙道:“张君,我俩在桑林左右等你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