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花凑到鼻间,嗅了嗅,又嗅了嗅。
黄休禁不住问道:“喂,这位公子,你站的那么高,那松枝又那么细,你就不怕掉下来么?”
只见树上那年轻公子喃喃的道:“我兰嗅井枉称是无花不知,无花不晓的‘采花圣手’,原来这月季花竟有这么多名堂,可……可真是……”说话间叹了声气。
这自言叫作兰嗅井的年轻公子,眼神瞧着前方,神情漠然,那“可真是”后面的孤陋寡闻或是浪得虚名,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黄休问道:“你叫兰嗅井?嗯,名字雅致,人也气宇不凡,是个读书人罢?不瞒兰兄,在下之前也不知这月季花竟有这么些名堂,还是听了……听了这位刘姑娘的一席话,才领教了。”
兰嗅井道:“读书?读书又有何用?读书能瞧遍了这天下的花花草草?读书能采得美人,享尽天下艳福?读书难道还能杀人于无形?”
黄休听来,心里一紧,想道:“怎么这人瞧着斯斯文文,出口却是采花、杀人的?难道他竟是蛇蝎心肠,杀人放火,无所不干?但只瞧他这手站在树梢上的功夫,他要真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怕是我和刘姑娘都不免要死于非命了。”
黄休又想道:“我……我要是能和刘姑娘死在一块儿,此生倒也不觉得遗憾,不……不过就不知道刘姑娘和我死在一块儿觉不觉得可惜了。唉,她定是不想就这么死在了这儿,一个人活的好好的,谁又想平白无故的丢了性命?我……我怎生想个法儿,救她一救?”
黄休心下惴惴不安,脸上却依旧不动声色,只道:“兰兄倒是风趣,不过在下平时也觉得读书不过是拾人牙慧而已,书上的东西对不对还要另当别论呢!你我倒也英雄所见略同。”说着哈哈爽朗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