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暮盯着发抖的手指,嘴角牵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他尝试了伸手拿手机,手完全不受控制。
这股强烈灭顶的恐惧来势汹汹,许暮心口骤然紧锁,像是被人一把攥住故意让他的心脏无法搏动,渐渐地感觉胸腔里的氧气被压缩抽干,下意识的张着嘴换气。
他用手肘扫掉搁在桌面上的文件,弄出了噼啪的声响。
宋秘书在外面敲门,推开门时看到这样一副景象,吓得说不出话来,白着一张脸脑子里就一个意识,先关门。
他重重把门关上,也管不得一地狼藉,踩在文件上蹲到许暮身边,试探性推了下许暮,许总。
许暮目光阴沉地看了一眼宋秘书,没死。
宋秘书脸色惨白,并不比许暮好多少,极力维持着作为秘书临危不乱的镇定,我要怎么帮你。
许暮告诉他医生的车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宋秘书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装作若无其事的陪他上车就行了。
宋秘书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关心一下许暮,就听见许暮冷着声音叮嘱:这件事情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听到许暮这么说,宋秘书反而松了口气。
许暮接了个电话,他撑着桌子站起来,宋秘书看到许暮按在桌子上的手微微发抖,不禁皱起了眉头,但很快又将这股不适压了下去,走过去扶许暮。
许暮推开他,步履平稳的往外走。
宋秘书跟在身后,如果不是他亲眼看到那一幕,他不相信许暮此刻的从容和平静是装出来的。
一辆黑色的车停在公司地库的电梯门口,许暮一上车就虚脱了,仰靠在椅子上紧紧的闭着眼睛。
车上的男人跟宋秘书颔首后,拉上车门,车缓缓拐出地库。
其实从上车前,许暮的精神出现了恍惚,他好几次听见手机响,猜测着是宁偲问他晚上回不回家吃饭。
他实在是没力气接,想让宋秘书接一下,可是宋秘书告诉他没人打电话来,他只能依靠着本能,支撑到上车。
以至于他是怎么上车的,曲昂跟他说了些什么,他一概不记得了。
再次醒过来时,他躺在曲昂的治疗室,曲昂一手拿着笔,一手托着本子不知道在记录什么。
曲昂听见床上的动静,收起笔塞进胸口的口袋里,垂眸打量许暮,感觉怎么样?
许暮脑子里还有点混沌,先动了动手指,发现手上的知觉恢复后,开口时声音还带着病态的沙哑。你给我吃了什么?
曲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