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惨叫,上前手足无措地将跌落在地的茶盏拂开,露出王映雪一张极为凄惨的面容。
“父亲,母亲为您打理后宅十多年,母亲的为人您不知道吗?怎么能听信宋青玉这个贱人的话,对母亲大打出手?”
“青玉是你姐姐,她受了如此大的冤屈,仍对你们礼待有加。反观你们对着她满口污言秽语,孰是孰非,我清楚得很。”
宋辉书鲜少在家中动怒,或者说,他鲜少在家事上费心思。
以他庄户人家还能位居人臣,又岂会不知青玉所受的委屈。不过是没闹出大事,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可今日王家人的做派,实在是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王映雪,你身为嫡母却掌家不严,苛待青玉,又纵容弟弟抹黑宋府名声。我念你往日打理后院的功劳,这次只罚你在佛堂清修,为你自己的女儿积积德。若有下次,”
他冷凝的面色在屋内昏黄的灯光下,仿若地狱阎罗,仿佛下一刻就要判人生死。
“若有下次,你也不想你的亲生儿女像青玉一般,叫别的女人母亲吧……”
王映雪心中一震,张口结舌地看向这个跟她同床共枕十多年的男人,他的潜台词是什么?
是……要休了她,还是……要她死……
她汗毛耸动,仿佛有厉鬼在她耳后吹起。极端地恐慌让她再也没有余力维持平日高高在上的贵妇人架子,不顾脸上的刺痛,连跪带爬地爬到宋辉书脚下。
“老爷,我错了,是我平日没有管好弟弟,我再也不敢了,老爷再给我一个机会,我日后定然为老爷管好内宅,好好对青玉。”
她哭得涕泪横流,将原本敷在脸上的脂粉冲得一道一道的。裹着烫得红肿的面皮,状如恶鬼,连宋元珠看了也不免胆寒。
“将夫人带到佛堂清修,哪一日她洗清了身上的罪孽,再让她出来。”宋辉书对她的惨状不为所动,反而看向瑟缩在一旁的宋元珠。
“往日里是我疏于管教,让你跟着你母亲学得小肚鸡肠,”
他看着一旁的青玉,哪怕受了王映雪的杖刑,面色惨白,此刻依然肩背挺直,傲然若青松。
恍惚想到,这个被自己忽视的女儿,倒是最像自己的。
反倒是这个自己平时多有亲近的二女儿,被她母亲惯得似个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