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给报了官府宰了卖肉置头牛崽子回来,一回是你娘进门那年,她坐月子,恰好镇上有卖牛肉的,你爹可舍得本钱,买了十来斤,那一回啊,我和你爷都沾你老大的光了,吃得那是满嘴流油,你还别说,牛肉是真香,可真没猪肉那膻味重!”
明明说着最幸福的事情。
但时雨莫名却觉得心酸。
她所在那个年代吃肉困难,可再咋困难,她的生活十天半月还是能吃上肉的,偶尔还能吃到上好的五花肥牛,和时奶奶这么一对比,似乎,她的生活还要富足不少?
时雨内心感慨万千。
面上却是乐天无邪:“那好,奶您和我爷就继续沾我的光,我保证,过几天准有你们吃牛肉的机会,还包饱那种!”
“成,那我和你爷就厚着这张老脸沾你的光了!”
时老太太笑呵呵的,其实并不把时雨说的这话当回事。
农家人嘛,节俭习惯了,牛肉价高,他们舍不得吃,况且,这包饱得吃上多少肉才算饱?费钱!
另外,也不见得镇上天天都会有这个卖,毕竟这地方只是个小镇,要数富足物饶之处,那还得往县里走。
为了吃顿牛肉特地跑远路去县城,来回就一天的时间了,耽误田里活计不说,还费钱,哪个农家人愿意干这种赔本买******起能不能吃上牛肉,其实时老太太更关心的是今儿弄的这些笋到底能不能换上‘钱’。
“四丫头,你说这笋泡制一番几天就能卖了,奶仔细琢磨着,今儿这林子里的笋墩子都给咱婆孙二人祸害了遍,晚儿少不得要熬夜了,你说是不是?”
“这......”
时雨累了大半天,筋骨都散了。
可是对上老太太那热切的视线,虽然浑身没劲,但还是忍住没拒绝老太太:
“那一会吃完饭歇会,咱们就干,不过笋太多了,我们人少,怕是不成,奶您得找人来,最好是找信得过的,制酸笋这事讲头不大,随便就能让人将法子偷了去,短时间可不能让人知道,至少,得等咱们大赚一笔才成。”
时老太太自然乐得答应。
时雨又道,“奶,我这忙活一下午这些,连小竹都没顾得上,我娘怕是要生气,一会您可要护着我点,成不?”
“成,怎么不成?别说是你娘了,就你爹来也不中,谁要欺负我乖孙女,看我拧不死他!”
“嘿嘿嘿,我奶最好了!”
婆孙俩人说说笑笑走出了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