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摆好饭菜都好一会了,眼见西边最后的一点日头要下沉,没见着时雨从林子出来,她内心的心头火那是蹭蹭蹭的往上走。
来回了几遍正好瞧见那道嫩绿色的身影出来,黄氏秀眉高挑,杏眸一瞪,正要发作,目光触及身后跟着的那道身影,她跟变脸似的,这会脸上哪还有一丝怒容?
“娘,你咋也背这么沉的篓子?来,我来提着。”
“不用,都到家了哪还要你?我闻着饭菜香了,饿一天,老四媳妇,你得给我管饭,这几日少不得我得歇你这,就和四丫头睡,你可别嫌我老婆子碍眼。”
时老太太推脱,然后将沉沉压着肩膀的竹篓子挨着笋山放下了。
黄氏知道时老太太的脾性。
也没再坚持。
过去帮闺女卸篓子,顺手暗暗往那胳膊上拧了一圈,可怜时雨受了委屈还不能说,还要笑脸相迎喊声‘娘......’
“哼,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娘呢?”
黄氏冷哼一声。
转头又换上了笑眯眯的神色:
“娘说的哪里话?我不仅管饭,我可还巴不得您老人家在这住哩,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说出来也不怕娘笑话,这些年我可羡慕大嫂了,这回轮到我,晚上做梦我都能笑醒哩。”
瞧瞧这张嘴,跟抹了蜂蜜一样油滑香甜。
时老太太满意了。
婆媳两人相拥着洗手进屋吃饭。
时雨还没来得及跟上,在家里左等右等等不着人的时家老爷子也过来了。
见面自又是一番寒暄话语。
之后一顿饭吃完天色更是已经黑沉黑沉的了。
月娘不知不觉悄悄爬上了半空。
丢下饭碗,看着一派悠然的捧着热茶在解腻的孙女儿时老太太这才猛然想起还有事没说:
“坏了,这一天光顾着掰笋墩子了,正事还没提哩!”
时老爷子都无语了,“啥?你来一天了还一句话都没提过?”
时老太太干笑着道,“可不是嘛......”
黄氏母女直接满脸懵,“啥正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