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痴。
于是,刘髆只有一个选择就是他现在所做的事情。
因为他知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更明白,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道理。
长安若乱,则天下必乱,天下乱,公卿若草芥,诸王如尘埃。
况且,刘髆是真的不看好太子刘据。
太孙进,可是有鹰扬将军为辅!
那河西十数万精锐,一旦掉头南来,谁人能挡?
只是
刘髆看着自己面前的长兄,那一脸关切神色的太子,他不知道,自己的这些话,刘据听没听进去,更不知道,他进去后是会从善如流,还是知错不改?
刘据回到撵车上,就屏退左右,一个人端坐在车中,脑子里都是刘髆说的那些话。
刘髆的话,到底对不对?
刘据知道,那都是谋国之言,忠良之语。
若是听他的,肯定没有错!
“孤为何要一辈子都活在他人阴影中?”
“孤为太子,数次监国,为储三十余年,为何却连用什么人,做什么决定,赏谁罚谁都不能自己做主?”
“凭什么?凭什么!?”
他握着拳头,很不服气!
“孤又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刘据愤愤不平:“难道只有你们才是对的?孤就全是错的!?”
当了三十余年太子,就被父皇不满了三十余年,现在,连儿子都要和他唱反调。
他实在是意难平,实在是不服气!
三十多年来,他一直有一个志向与心愿:告诉天下人,他才是对的!
为此,他隐忍,他忍耐,他蛰伏。
眼看着老父亲一天天老去,眼看着自己距离那至高无上的宝座越来越近。
但,忽然有一天,他发现了,老父亲哪怕已经老到须发皆白,也终究信不过他。
于是,太孙册立。
这他也忍了!
反正,太孙不是太子,而且刘进他也确实很喜欢,本就是要立储的。
然而
去年,他被召回长安,然后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授业恩师,亲近大臣以及近臣们,一个个被老父亲派去的官吏绞杀。
更知道了,老父亲竟给他证明自己的机会也不愿给。
一道密诏,一句‘使朕百年后,太子乱家,卿可行伊尹故事’,将他打入那最深沉最痛苦的梦魇。
那一日,他在被褥之中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