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皇兄重用古文之士,远今文之子,轻寒门之人,而重世家子弟”
“而太孙却亲今文而重寒门,用武臣而远勋贵”
“臣弟愚钝,亦知此取祸之道也”说到这里,这位昌邑王就咳嗦起来,而且越咳越厉害,身体更是弓了起来。
刘据见着,吓的手足无措,连忙扶着刘髆,用力的拍着他的背,哭着道:“孤知矣!孤知矣!昌邑王不必再说了!”
但刘髆却不肯如此,他抓住刘据的手,咬着牙齿,勉力道:“皇兄,听臣弟一句话:天下事,宜和不宜乱,父子之间,宜亲不宜远,国家宜静不宜动,动则乱,乱则祸,祸则亡矣!”
刘髆岂能不知自己兄长的性子和心思呢?
毕竟,他们曾为对手二十多年,彼此知根知底。
刘髆知道,他的这个太子长兄,看似宽厚仁爱,实则好胜心极强,自尊心极高,性格极倔。
只是,他性子软,为人宽厚,以至于别人都不知道。
但,这些年来,刘据的行为却已经明确无误的表明了这些特点!
君不见,天子每次训诫太子,事后太子都只是认错,但坚决不改错。
天子欲要太子如何,太子就欲不如何。
都不用看别的,只看去年天子将太子召回长安,然后诛杀太子近臣石德等人,又强令太子在京读书两月之久,才让太子回返雒阳。
但太子回去后在雒阳做了什么?
他没有如天子所愿,只是表面上做了下样子,提拔了几个寒门官吏后,就变本加厉的亲近齐鲁青徐的古文士人,重用勋贵子弟。
以至于,治河之事,并未因为国家投入加大而增速,反而有了迟滞的迹象。
但,太子回报天子的奏疏里,却一点都不提这些事情,只是一个劲的报告各种功绩。
刘髆那时就知道,太子已经走火入魔。
若是从前,刘髆或许会作壁上观,甚至说不定会很欢喜看到这些事情。
因为,太子若倒,他这个昌邑王上位的机会就大增!
可现在不行了。
他身体健康状况,日益恶劣。
此番入京,一路走走停停,一路吃药扎针。
这让刘髆清楚,刘据倒台,那太子与天下至尊之位是不可能轮到他的。
而他的太子刘贺
委实难以与外人道,反正,刘髆知道,刘贺要是去长安,不出三个月就要被那些老奸巨猾的大臣公卿给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