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在塞北草原上无法无天惯了,进城之后骄横之气丝毫不能收敛。兵卒们见官府一味迁就,更是把城中百姓当做奴仆一般,要吃要喝要女陪酒,稍有侍候不到的,轻者辱骂罚跪,重则便是拳脚相加。被打百姓稍有反抗,士卒们便会将其一家老小牵到县衙州署,让当地官吏严惩。
官吏们整治的稍不合他们意的,士卒们便连衙署的官吏也一并辱骂殴打。曾重阳严令,县衙州署大小官吏在处置涉及“归义军”案件时,一定要做到“严于律己,宽以待人”,对行凶的归义军士卒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笑脸逢迎”,违者就地革职严办。
曾重阳的曲意迎奉换来了李少卿的全力支持,待归义军部属完毕后。曾重阳决定拿丰州营开刀,杀一儆百,彻底收服丰州驻军。在此之前,曾重阳以钦差督办的身份,宣布解散杨昊创设的民军。民军团哨两级军官一律就地遣散。
丰州人对杨昊创设的民军多半持不满态度。不满的主要原因是扰民,上阵杀敌是当兵的事,既然吃了皇粮就应该上阵杀敌,守土为国。
小百姓安安稳稳种自己的粮,做自己的小生意,凭什么要小百姓放下生计去舞刀弄枪?退一步说,兴武练兵,守土卫家,是你官府的自由,但上阵打仗毕竟是男人的事,你让青壮男子参加民军好了,为何要大姑娘小媳妇也不放过?这不是扰民又是什么?
因此当曾重阳宣布解散民军时,丰州百姓是敲锣打鼓,一片欢呼。那些被解了职的民军团校尉和哨长们,一个灰溜溜地被责令限期离境,逾时不走的,由衙门公差递解出境。
解散民军的第三天拂晓,丰州四门紧闭,一千两百名归义军士卒突然向西宁军丰州营发起了攻击。丰州营属于西宁军的警备军,战斗力本来就不算强,又刚刚被清肃队杀了近百名“王党余孽”,一时精锐尽失,人心惶惶,士气低迷。猝然被三倍于己的强敌围攻,从一开始就处于极其不利的地位。
战斗从拂晓开始,一直持续到午后,怛达人攻破了丰州营的营寨。丰州营士卒一半战死,一半听从统军校尉于洪的命令弃械投降。传言于洪之所以答应投降,是得到了钦差大臣曾重阳的保证:降卒概不追究。
可是当丰州营的士卒们放下武器后,怛达人立即就翻了脸。他们将手无寸铁的二百一十八名降卒牵到十字街口全部斩杀。于洪临刑前破口大骂曾重阳言而无信,被怛达士卒割掉舌头,捆在珍宝斋门口的柱子上,先后割了六十八刀才气绝。
降卒的鲜血染红了街道,家属的哭声更是惊天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