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道:“你们又不是没听见,霍启的兄弟霍四不光恨了你,为着你从前那艘二嫂,也恨着我,说我是恶婆,休了他的好艘二奶奶!虎落平阳被犬欺,这叫!你这一去,别人都可不见,唯独须见三姑娘。三姑娘是忠王心肝上的肉,吹个枕头风,比是风都好使。”
甄艘帮衬道:“不说别人两眼看我们,只说奴才都爬到我们头上了!大姑娘是菩萨,二姑爷是人家人,三姑娘是脂粉堆里的英雄,断不能站着干岸,瞧着娘家这千古奇闻的笑话不管!只须三姑娘撒个娇儿,忠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制不住落井下石的史鼏,装佯卖相的吴京安?不是体仁院的周伯元撑腰,吴京安就敢明目张胆调唆霍四了?吴周仇李,京城四家,同气连枝,沆瀣一气!”
见无别话,甄宝玉磕头拜辞,严夫人道:“你这一去,漱口必是跟去的,赎了珍绣回来,不过白放在屋里,不如送冷子兴一个整人情,允那典夫续典一年,也不耽误原夫什么事。”
甄宝玉回房,原话告诉了喜人,艾叶听的发了一个怔。喜人道:“我晓得你心里不自在,大太太发了话,二爷也不能驳他的回。”
甄宝玉带上喜人艾叶进了中舱,漱口攀缆坐在船尾。放缆将要开船时,贾芸飞马送来一封书,告诉漱口道:“有些话,不好带口信,琏二叔写在书上,劳烦玉二爷带往京城。”甄宝玉弓腰出舱,手上拿个骨篦,自觉不妥,负手藏在身后,笑向贾芸道:“请琏二爷放心,晚生既上京城,自当去拜世伯,随身带去,何来劳烦之说?”
贾芸回来,贾琏带人打扫驾鹤堂,预备停灵起水等事。孟富赵进宝两家的女人,带着婆子媳妇把西大院也打扫出来了。入夜,人牙子一乘小轿送进渌荷,预备大太太送葬来时使唤。
东府里的谢太君遣丫头玲珑来问可缺盆桶等物,孟赵二家的女人争着要在这里当差,玲珑笑道:“二位嫂子都别争了,老祖宗派我带了丫头婆子来了,都在外边等着伺候新姨娘呢。”
孟富家的似笑不笑的道:“还是老祖宗替北边的大老爷大太太想的周全。”说时白了赵进宝家的一眼,“生怕好了我,跟我争,跟我抢!这下好了,没的争,没的抢了罢?”
东西两府,放眼望去,在世的也就数谢太君为尊了,其余的都已入土为安,依序葬在亲支嫡派外围。贾琏是大家的公子,敬奉孝道,想起来也来请谢太君安。这日贾瑗送他进来,打着帘子道:“老祖宗,琏二哥忙了灵堂忙坟山,孝敬驾鹤西游的老祖宗,还来孝敬身体康健的老祖宗。”
谢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