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交情。可人活着,难免就会有人情世故,就像咱脑子里都会想着一个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可咱们很少会去想,别人愿不愿意受这个恩惠。”
刘工叹气道:“难不成救了他,反倒惹他不喜了吗?”
张木流又灌了一酒,转身继续下山,背对着刘工说道:“我救的是岳荟,不是李言。”
少年刘工,其实有着与张木流一样的难过的心关,更多的是对自己的厌恶,对不堪往事的逃避与难以正视,且同时在不停的怀疑自我。张木流听过一句话,原话是记不清了,大概就是:
“人总会怀疑自己的,可但凡在那个死胡同里走出来,就会比从前成长几分。”
少年跟在白衣青年身后缓缓下山,看着那走几步就会微微颤抖一下的孱弱青年,不知为何就很伤心。终于走到了一处僻静地方,刘工猛然喊了一身师傅,蹲下抱头痛哭。
张木流转头一笑,走过去弯腰拍了拍少年肩膀,轻声道:
“想家了?”
刘工点了点头,张木流接着说:“你拜我为师可以,但拜师之后就得跟我去胜神洲,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的,你要是想好了真要拜师,明天咱就上路,我陪你去你家乡。”
少年抹了一把脸,站起身子笑着说:“我爹娘死得早,是爷爷奶奶养大的,他们要是知道我师傅是个剑仙,肯定会很高兴的。”
顿了顿,少年继续说道:“其实我这会儿更担心师傅,师傅越平静,我越怕。”
张木流倒是乐的平静,打从第一次南下返乡以后,好像再没睡过这么安稳的觉。此刻的凡人体魄,肚子上又有个窟窿眼儿,再加上自毁人身小天地的后遗症,这会儿的张木流其实半点儿不轻松,走路时稍稍不注意就会扯动伤口,仿佛又被长剑戳了一下。
走到桃林时,老远便看见一伙儿人忙着四处挂上红绸子,又有许多人搬来来桌椅板凳,瓜果吃食四处摆满了。
黄致君也是老远就看到了一身白衣的青年笑着走来,起先还没太注意,等到走近时,他发现那个多了一把剑在背后的青年,步履虚浮,如同无根浮萍一般。
“兄弟,怎么啦?”黄致君几步上前,皱着眉头问道。
张木流摇头一笑,抛过去个小小竹罐儿,笑着说:“想乘着七夕成婚?我总觉得有些忌讳。你们婚事我是没法儿参加了,小玩意儿,家乡带来的竹罐儿,比不上你那酒葫芦值钱。”
黄致君也不好逼问,只得笑道:“光是遥遥路程都比那酒葫芦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