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余钱还有一句话没说,不好意思说。说出来跌份儿是小事儿,若是独自一人,说了也就说了,可如今身边儿多了个酒量贼好,对男女之事贼在行的张大哥,他就有些难为情。
这个年轻道士行走江湖,有一个道理如同烙铁印在身上似的。
“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骂,打不过也骂不过的话,不跑等锤子呢?”
两个背刀汉子神色玩味,还真有不怕死的?穿一身道袍,有个金丹境界,就觉得自己是那道门真人了?如此打趣我们兄弟,看来是嫌命长。
其中一个留着胡子的背刀汉子,冷笑道:“有种来骂一个。”
余钱转头看向张木流,后者面色古怪,看了看那汉子,又看了看道士,玩味道:“余老弟,人家有这个要求,你总得满足一下儿吧?”
年轻道士吸了一口气,看着两个同是金丹境界的背刀汉子,三个字脱口而出:
“你瞅啥?”
张木流扶额叹气,心说不愧是俱芦洲人。
其实余钱说话之时,也在传音张木流,得了一句确切答案才说了这三个字。
年轻道士问了一句:“张大哥,这俩人你能摆平吗?”
白衣青年笑道:“问题不大。”
有人撑腰就好了,他余钱也才是个金丹境界,再如何天才,对着两个金丹刀客也有些吃不消的。
而那两个背刀汉子,看着余钱有如看死人,半句话不说,可眼神冷漠至极。
脸色苍白的中年掌柜蹒跚走来,对着张木流二人弯腰作礼,之后才苦笑着说:“两位没必要趟这趟浑水的,我张澜将死之人,怕他们?就是不想这酒铺遭罪罢了。”
或许这个他们,不是以前两个刀客。
张木流走上前以手搭住张澜肩膀,笑道:“好歹咱都姓张,放任不管的话,那也忒没人情味儿了。”
姓张的在这天下多如牛毛,可张澜的说酒的那番话,张木流甚是喜欢。
一旁的余钱插嘴道:“我虽不是你们本家儿,可也是响当当的男儿,怎么能视而不见呢?”
这位道门修士,倒像是那水匪草莽。张木流甚至觉得,但凡他赶上水匪肆虐,大口吃肉,大秤分金银的年月,也不至于当道士了。
张澜只得摇头苦笑,轻声道:“我这儿从来就是人不多的,来的多是独自一人,喝闷酒。而隔壁总是三五成群,人家生意好,想吞了我这铺子,可我老张实在是不愿意抛弃祖业,所以才有这堆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