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步履匆匆。
迟来的老者笑着与众人打招呼,然后走在最前方,到院门口儿时缓缓跪倒,磕了三个头后才起身迈步进门。
没先去灵前扣头,而是与院子里的远来亲戚、村中邻舍略微寒暄,之后才转去一只铜盆处,由那位迟来老者最前,洗手后才去披麻戴孝。
方葱气呼呼道:“这一家子都是不孝子孙,回来第一件事都不是先去看看老娘,还满脸笑意。”
文武门神这次都学乖了,不先说话,所以只能由张木流笑着说:“天下之大,民俗规矩也略有参差,唯有一样儿差不多。过了花甲之年的老者若是离世,死后算是报喜丧,算是半件儿喜事。而且,不一定与人笑,就是心中不难过。”
正说着呢,一众人已经换好孝服,由那个迟来老者跪在最前面,依次足足四十余人,最后边儿的一个青年和一个少年,还穿着红孝服,后边儿就是年龄更小的小丫头跟小小子。
张木流自言自语道:“老人家享福了,重孙辈儿都有这么些个。”
方葱疑惑道:“师傅怎么看出来谁是重孙的!”
青年笑着说:“我老家也有这个规矩,重孙辈儿的,戴孝要穿白鞋红衣。”
少女哦了一声,继续转头看去。那个瞧着六十余岁的长子,低着头跪爬到灵前,磕了三个头后起身,由那村中德高望重的主持之人将讣告放在老者背后,由其弓着身子背去院外。那主持之人说了一句,“该哭的哭,该哀的哀。”一众女眷这才开始嚎啕,眼泪瞬间便夺眶而出。
方葱扯着嘴角,看着此刻哭的最凄惨的那位妇人,方才她笑的最欢。
“师傅,这人好能装唉,方才还笑个不停,这会儿哭的这般惨,是不是就是给外人看的?”
青年这次没有笑,看着那已经重返院子,依次跪好的孝子们,没来由就灌了一口酒,然后揉了揉小妮子的脑袋,轻声道:“不是的,你可能觉得她变脸如此之快,可事实上,笑是真的,哭也是真的,伤心更是真的。”
张木流指着最后方还有说有笑的孝子,轻声道:“虽说是一家人,可辈分儿越小的,跟故去之人越没什么舍不掉的情感。你看看那个穿红衫的年轻人,跪的最实在,一动也不动,心中其实也很伤心,但不全部是为了故去之人,你猜猜为什么?”
少女思量片刻,撇嘴道:“师傅就别卖关子了好不好。”
青年灌了一口酒,轻声道:“他呀,其实对太奶奶没多少舍不去的感情,可他看到自个儿爷爷晚来,还